安然面无表情的掀开帘子,朝坐在车辕上的青霜伸出双臂,
青霜默契十足的将安然抱出来,骑在马上的楼一将人接过:
“小安然,想不想让马儿跑快点?”
“想!”安然喊得很大声!
楼一一踢马肚子,骏马仿佛离弦的箭,朝前冲去,
“啊~”
安然兴奋的尖叫!
一大一小再折返的时候,安然手里多了一个花冠,她高高举着,老远就喊:
“母亲,女儿给你做了个极好看的冠子!”
顾非晚掀了帘子朝外看,安然兴冲冲将花冠递上去:
“楼一叔叔教我做的,母亲,是不是很好看?”
顾非晚接在手里,赞了一句:“好看,真好看,安然的手真是巧!”
“嗯,安然的手能耍大刀,还能写字算账,以后还能帮母亲带弟弟,可有用了,是不是,母亲?”安然的大眼睛里满是期盼。
顾非晚突感愧疚!
怀孕至今,发生了许多事,等尘埃落定,又忙着收拾出发江南,
这一路上被马车晃悠得只知道吃喝睡觉,却忽略了安然的小心翼翼!
就算是亲生的孩子,都要担心即将出生的弟弟妹妹是否会分去自己的宠爱,别说像安然这样的。
刚才宁维舟在马车里耍赖,又触到了安然深藏的担忧,小孩子终于按耐不住,想寻求一句保证。
“安然给母亲戴上!”顾非晚招手,
安然连忙伸出胳膊,青霜将她从马背上抱到车厢内,安然举着花冠,仔细替顾非晚戴好,又寻了铜镜,双手拿着跪坐在顾非晚面前:
“母亲像花中仙子一样好看!”
“是,你母亲就算是在花仙子中,也是最好看的!”宁维舟凑过来搭腔。
顾非晚横了他一眼:“没有安然说在前头,你知道什么是花中仙子?”
宁维舟嘿嘿笑着:“娘子这话就差了,我当年的学业可不比二哥差,要不是……如今说不定也有个状元冠戴戴呢!”
“出来这么久了,安然落下了多少功课?子不教父之过,你这个做父亲的,既然这么有学问,又教了多少?”顾非晚从箱笼里翻出一本书,扔在父女俩面前:
“在江南的这些时日,左右你也不当差,安然的学业你这个做父亲的就要担起来,我们终究是要老的,只有安然成才,弟弟妹妹们才有依靠!”
说着,顾非晚拉过安然的手:“母亲未来要掌管顾家家业,你父亲是吴国最英勇的大将军,以后你总要选一样来继承,在母亲和父亲的眼里,你始终都是大将军府长女,是以后弟弟妹妹,甚至侄儿们的依仗,日后除了格外用功外,还需有自信!”
安然双眼泛着水花,重重点头:“嗯,母亲教诲,女儿记住了!”
“等明日,安然带你父亲一起折些柳枝,教教他怎么做花冠,要是做得丑了,你替母亲骂他!”
“好!”
宁维舟在一旁故作哀叹:“唉,希望这一胎是个儿子才好,我也好有个同盟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