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成离开后,羽璇完全没有睡意。她用传音术将齐平传来。
齐平极速赶到,调稳气息后,恭敬地问:“宫主,不知有何吩咐属下?”羽璇脸色平和,看了他一眼后说:“你传令给哈达巴特,命他在匈奴皇室制造些事端出来,拖延匈奴的支援。本宫在这里需要时间,大概个把月吧。”“是的,宫主。属下一会下去办。主子,不知冬霜她怎么样了?”
羽璇微微扬眉,说:“会没事的,她天生福命。”
齐平张了张口还想细问冬霜的事,转念他制止自己,道:“宫主,那请您多保重身体,早点休息。如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先退下。”
“嗯,去吧。”
羽璇一人坐在窗边,看着天空,拿起玉壶静静地喝着本不苦涩的酒。
午膳时分,羽璇与戈林一同用膳,一名贴身侍卫急匆匆跑来前厅。卡特亚快步走出门口,听完侍卫的禀报后,便让侍卫下去了。卡特亚走回餐桌时,羽璇和戈林已停下手中筷子。戈林用布巾搽了搽嘴问:“怎么了,如此着急?”
卡特亚抬头看了一眼羽璇,再转眼看向戈林眼神询问。戈林毫不犹豫地说:“无妨,说。”
卡特亚随即躬身禀报说:“宫里探子急报,皇帝寝宫加派人手了。”
戈林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便吩咐说:“本王和宫主一会要入宫,你安排他们紧盯信号随时出动,若本王明日午时未发出任何信号,你便带领着他们前去皇宫,一切按计划行事。谨记随机应变。”
卡特亚脸色凝重地握拳回答:“是,王爷和宫主一切小心。”
戈林转头看向羽璇温柔地问:“璇儿,会怕吗?”
羽璇挑眉勾嘴一笑:“世事无常终有定,人生有定却无常。”
戈林哈哈一笑:“好个无常有定,有定无常,好,得此佳人相伴,人生亦无憾!走,换身礼服进宫,礼数不能无。”
两人便回屋换正规朝服入宫去了。
半个时辰后,戈林和羽璇站在太后殿门前,等待禀报入内。
一位太监公公,踮着脚跟快步走来,尖声细语地说:“王爷,王妃,太后近日身子微恙,恐今日不便见面。”
戈林担忧满脸,跨过门槛往里走去:“皇祖母身体有恙,做孙子的就是要来探望,伺候的。公公是拦要着本王?”
太监公公立即侧身挡着戈林前进的脚步,刺耳的声音随即传出说:“不不,王爷您说笑了,奴才怎么敢拦着您,只是太后有令。这才……”
戈林也不和他多话,出奇不意地出手,用匕首削下太监一只手指,太监公公突受一遭让他痛的屁股直钝坐到地上,一手抓住那只正喷血的断指,尖声嚎叫着。戈林眼神锐利看着他,冷冷地说:“本王今日是要孝顺一番,照顾太后,公公赶紧带路吧,本王耐心有限。”
太监公公脸色惨白地喘着气,困难地爬起身,跪着求饶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才这就带您进去。”
羽璇不经意地整理发鬓,扫视到四周不少的暗卫。她心里笑笑:真不少人啊,围得水泄不通地,有趣。接着她迈开腿随着戈林的身影,走进太后宫殿。
现在虽已进入冬季,但莎车国国民国风喜爱春天,皇帝更甚,所以皇宫的布置偏向繁花似锦。太后尤其偏爱色彩斑斓的装饰。可自从进入宫门后,羽璇便发现不大对劲,太后宫殿已不知不觉间换了另一种风格。这太后殿她以前是来过的,她发现与原来的摆设大有不同,被改动许多处。越往寝室走,摆设呈现出的那种诡异的气息也越来越浓重。
羽璇边走边疑惑:这改动是太后的主意还是香妃他们?若是香妃他们改的,那香妃和憨啰懂得还真不少啊,不能小觑。
戈林走在前头也疑惑重重,但两人也就简单眼神交流了一下,并未言语。
当戈林见到太后的那一刻,他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戈林咬牙切齿地低声喊:“他们怎敢?他们怎敢如此对待皇祖母?”
些许的响声,惊醒躺在床上满头白发的虚弱老人。原本丰盈的身子,已剩瘦骨如柴。戈林强忍泪水,屈膝跪在床边,轻声呼唤:“皇祖母,孙儿戈林来看您了。”
太后吸了口气,张开眼费力地伸出手摸了摸戈林的脸,平静地说:“孩子,你来了。真好,祖母在临走前还能见上你一面。”
戈林摇头拒绝说:“不,皇祖母,你会没事的,孙儿现在带您回王府治疗。”
太后微微一笑,拍拍戈林的手说:“好孩子。皇祖母哪里都不去,留在这里,等你皇祖父来接我,我累了。”
戈林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