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
中常侍府。
“涿州郡郡守,5千万钱。”
“洛阳县尉,2千万钱。”
“沫阳县令,1千万钱。”
一张张明码标价的官职竹片,在小宦官的口中低声诵读。
主座上的一身华服,正是中常侍张让,他不耐烦的挥挥手,
“好了,好了,这等芝麻绿豆的小官,就不必一一通禀了。”
依惯例,官职年俸的十倍就是卖官价格,实权职务当然会更贵一些。
小宦官轻撩裙摆,蹑着步子挨到张让身边。
他双手拿捏着劲力,不紧不慢的为张让捶着双腿。
“义父,按着说,您日常掌着的,都是军国大事,这般琐碎不该劳您心神。”
“但孩儿从中发现了一项赚钱的买卖,不得不向义父提一提。”
张让略抬了抬眉,“说来听听?”
小宦官抽出一支竹简,双手恭敬的摆在张让面前。
张让凤眼一瞟,“渔阳县令。”他的眉眼微微一皱。
北地苦寒,渔阳更是边关之地。
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官位的价格也是低得可怜。
小宦官哪还看不出张让有些不满,当下也不敢卖关子,赶紧解释起来。
“按惯例,这样的郡守,卖个2千万钱,已经是泼天的价格。”
“有那范阳卢氏直系卢然,出价2千万钱。”
“而现任渔阳郡守赵平,是个懂做人的。”
“他身体抱恙,恐怕久不于人世,为他儿子赵淮铺路。”
“他出价1千万钱,又献了些许宝物,也想买渔阳郡守的职位。”
张让“嗯”了一声,略带狐疑,凤眼微眯,
显然对于小宦官这样的操作有些迷惑。
这官儿,价高者得,有什么考虑的?难道中间还有什么隐情?
有猫腻,这崽子不会背后偷偷做什么手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