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阴阳怪气一番,容秋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对方刚才那话的意思。
原来是关心他身体!
“颜哥哥怎么现在才问啊!”容秋恍然大悟地埋怨。
自己现在确实已经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啊!
如果今早颜方毓来问,容秋肯定会告诉他肚子还有点痛的。
然而已经在床上好吃好喝地躺了一天,他确实觉得自己活蹦乱跳,与往常一般无二了。
——难道因为自己是假孕,动胎气也是假的,所以才恢复得那么快?
难道正常人动了胎气,就需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才会好吗?
八成就是如此,是他“好转”得太快了!
糟糕!
下午甄凡打灵璧来骂他的时候,容秋就该有所察觉的。
但谁叫他那时正沉浸在被老婆背了一路的窃喜中,甄凡的话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过脑子!
然而现在再装虚弱便已然来不及了,太过刻意。
容秋内心慌乱,下意识把脑袋一低,生怕颜方毓看出自己的心虚。
他却不知道,自己头垂得太快,正好错过了对面人脸上一闪而逝的懊悔。
颜方毓听出了他话里的埋怨,却跟容秋的想法南辕北辙。
他回想起在药庐时与甄凡的对话。
甄凡虽挂着小药宗长老的名头,但实际与颜方毓的辈分还差好几轮,平日里连与他大声说话都不敢。
可当颜方毓将那串血葫芦送去药庐,顺便拿容秋的药时,却被小甄长老客气但直白地说教了一顿。
其实容秋说得不错,事关病患,甄凡是敢于虎口拔牙的。
什么身为人夫却不惦想孕父,什么不顾人安危就强行掳走,总之话里话外的在说颜方毓的不是。
颜方毓笑容不变,笑意却未达眼底:“你在教我做事?”
甄凡干脆一点头:“对。”
颜方毓:“……”
颜方毓还没见过敢在自己面前这么楞的,一时之间竟没答上来。
“若仙君照看不来,或懒怠上心、觉得累赘,便让小秋住来药庐。回逍遥谷也可以,那里鸟语花香,最适安胎温养。”甄凡硬邦邦地说,“我小药宗同门都很喜欢他。”
颜方毓脱口而出:“我也很喜欢他。”
说完,颜方毓倏地抿住了嘴唇,眉头控制不住地皱了起来,像是不敢置信刚刚那句话是出自自己之口。
甄凡没有察觉出他的僵硬,只是继续说:“喜欢便该珍重。”
“男子受孕——”他顿了一下,改口道,“雄兔有孕本就极富风险,更何况他孕在丹田,与寻常孕母不同,亦与寻常兔修不同,时时事事都需要特别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