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子的声音小小的。
太后倒是笑起来:“瞧把你紧张的,哀家不过随口问问罢了。皇上刚刚登基,要他处理的政事很多,好多事,他还得学着。你跟在他身边,好生伺候着。”
尚妆抬眸看着她,殊不知她提及“好多事他还得学着”的时候,是否变想起了过世的太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时候先皇卧病,政事都是交给了太子处理
灵阙依旧应了声。
太后突然道:“哀家听闻你泡的茶倒是好,正好这里的茶也喝得差不多了,不如你给泡一壶。也让各宫主子都尝尝平日里皇上尝过的味道。”
一听是皇上平日里喝的茶,众人都欢喜起来。
灵阙不知太后何意,也不能拒绝,只应了声随着太监下去。
这时,外头的雪小了些。
离亭子东边不远处是一片梅林,此时的梅花开得正旺又坠以晶莹的雪花。
冥冥中,又仿佛夹杂了些许幽幽的香,美得宛若仙境。
众人小声讨论着,又不知谁提议该是有人执了笔将此情此景画下来才好。
却因此处地方太少,放不下偌大的纸,只好作罢。
过了会儿,见灵阙端了茶上来。
她行至太后身边,为她斟了茶,听她道:“你且给她们也都一一斟上。”
“是。”
逐个地倒过去,朝尚妆走去的时候,灵阙忽地瞧见谁的脚伸出来,她吃了一惊,却是避之不及,一脚绊了上去,轻呼一声朝尚妆扑去。
“尚仪”丝衣原本想拉她的,却是拉了个空。太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终是什么话都不说。
尚妆亦是一惊,未曾反应过来,茶壶里的水已经倒出来,直接泼上她的身。灵妆手里的茶壶没能拿出,“哐当”一声在地上才摔了粉碎。
“小姐!”荼茶吓得白了脸,忙上前查探她有没有事。
尚妆猛地站了起来,幸得天冷衣服穿得厚实,透进去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滚烫的感觉。茯苓慌忙的捡了她的衣服,一面伸手替她擦拭。
“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灵阙自知大事不好,忙爬起来跪在尚妆脚下。
尚妆却是本能地朝太后瞧了一眼,灵阙在元聿烨身边多年,行事不会这般鲁莽。不过几步路而已,她安能走不稳?
此刻太后已经放下了茶杯,才张了口,却听尚妆厉声道:“混账!不过斟碗茶罢了,你的手也能软了不成?来人,将她拖下去,掌嘴!”
茯苓有些震惊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亭外却是无人动。
“本宫的话没有人听么!”尚妆心里着急,若是太后开口,哪里会这么轻易就放过灵闻。
终于有两个太监上来,钾住灵闭便要下去。
“娘娘!”灵阙有些惊愕地看看尚妆。
云妃突然开口道:“雩妹妹是不是弄错了?这个奴婢既是手软,掌嘴作何?依本宫看,应是赐她秽形的。太后您说呢?”
太后却是微微一笑,扶了丝衣的手起身,开口道:“哀家累了,回宫去休息,这等事,哀家就不费神了。”从尚妆身边走过的时候,她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这的确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是她故意要责罚灵阙,想拣了最轻的罚了她,殊不知,这后宫的女子啊,都是唯恐天下不乱之辈。
是以,她功德圆满,该退场了。
丝衣担忧地看了灵阙眼,此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跟着太后离开。
徐昭仪亦是笑着起了身,搭腔道:“是啊,哪有手软的还掌嘴的,想是雩妹妹气坏了,连着话都是胡说起来了。”
慕容云姜见尚妆的脸色都变了,知道她是故意如此说的。清儿压低了声音道。
“小姐,这事儿我们就不必管了,随她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