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虽然没考虑这么多,但也听出来了影响最大的是他们大房,所以也很担忧:
“母亲,那现在怎么办?您拿个主意吧。”
“老二家的说的在理,活人比死人重要。”
一咬牙,老太太看向了地上的管家:
“听说被毒蛇咬死的人身体浮肿发黑、七窍腐烂流血,面目全非,很是吓人,毕竟也是我侯府的人,主仆一场,你去账房支两百两、请个好点的葬仪师,把后事早点办了吧。”
这是要毁掉那人的脸,坐实他现在的身份?
在场的都是人精,只是惊愕了一瞬,管家就明白了老夫人的态度:
“是,老奴这就去办。”
“母亲,您真是太善良了,对个下人也这么大方。”
目送管家离开,目的达成,慕连枝就转移了话题:
“母亲,不知道是不是进入了鬼月、夫君也想家了的缘故,儿媳昨晚突然就梦到了夫君……”
“母亲如果没事的话,儿媳一会儿想出去采买些祭祀用品,过了七夕就是一年一度的中元节了,顺便也是想再去百鸣坊探探风声。”
“这家里没个在外主事的,消息就难免闭塞,总让人不踏实。”
“儿媳也不想天天这样自己扎眼背后还要被人诟病,想早点把事情解决了,还请母亲准允。”
示意地抚了抚红色的衣袖,她一脸的委屈巴巴,吞咽着口水,眼神闪烁,三人的脸色也只差没开了染坊。
摆了摆手,老夫人还不得不硬挤出了抹笑:
“去吧,辛苦你了。”
“那儿媳就先告退了。”
妖娆的红影一闪而逝,姜氏跟凌菲儿不约而同地搅了下手中的帕子,女人哪有不爱俏、不想出去的?
守了三年的孝,别说凌菲儿这正爱美爱俏的花样年纪,就是姜氏也艳羡妒忌恨。
都是侯府的人,凭什么她就特殊?
心里有情绪,但她不敢说,听得门外没了动静,她才哑着嗓子道:
“母亲,要去城郊的庄子走一趟吗?毕竟是最后一面,还有遗孀遗孤也要处理,这好端端地怎么就被毒蛇咬了?”
真是飞来横祸。
姜氏的感慨还没出口,老太太一低头,先看到了地上散落的佛经,然后就想到了慕连枝那句“血光之灾”跟“不祥”,起身,“啪”一个耳光就甩到了凌菲儿脸上:
“看看你做的好事,学艺不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以后没有十足把握的事儿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
她的儿子啊。
若不是大儿子突来的这场意外,小儿子早该按计划露面、回归了,也许就不会遭此横祸了。
泪潸然而下,老太太呜咽着泣不成声。
“噗通”一声,凌菲儿就跪到了地上,惨白着一张脸连哭都不敢出声,一边,姜氏张了几次嘴,最后也是什么都没说。
片刻后,老太太才再度出声:
“我们不宜露面,找两个亲信过去、先查看下死因了解下情况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