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家里有贵客吗?门外儿媳可都嗅到喜气了呢。”
吆喝着,慕连枝笑着就往里走去,进门,却见屋里只有老太太跟大房母女二人,三人衣着依旧是灰扑扑的暗色调,连凌菲儿穿的也是低调的灰绿色。
但桌上却放着不少红色的礼盒,而此时三人的脸色也是掩饰不住的愉悦。
扫视了一圈,她才慢半拍地又给老太太行了个礼:
“母亲,大嫂,这是……”
刚想打听下“这是谁来过了”,慕连枝的话都没说完,老夫人先拍了桌子:
“你这又出去招摇过市了?七夕宴会刚过,怎么还不长记性?让你们都低调些低调些,你这样要是被人注意到蛛丝马迹,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母亲,马上中元节了,儿媳最近总梦到夫君说过得不好,儿媳才出去又多买了些纸钱,顺便叮嘱店家把之前的订的物什送到后门。”
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红装,慕连枝状似一脸委屈地道:
“百鸣楼的金妈妈就喜欢红色,儿媳一个妇人去那种地方本就不易,要再不讨她喜欢要见到采翠姑娘就更难了。”
“母亲,七夕宴上要不是北堂大人提点了一句,儿媳只怕也要犯忌讳,只是,北堂大人虽然可能念了点情分终归不似之前了,儿媳也是为侯府考虑。”
“大爷现在还没出来不是?”
“采翠姑娘说什么几大世家都相继没落了,北堂大人权势会更盛却也会更如履薄冰,所以脾气越发难测,具体的为什么儿媳也没听懂,但大概意思儿媳倒是明白了,就是最好不要惹他生气,尤其不能触他眉头。”
“儿媳出去其实也不单纯是为了这些杂事,母亲,儿媳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有机会见到北堂大人,光等着他不确定的召见跟宴会上那丁点靠近的机会什么时候才能有确定的大爷的消息?”
“出去碰碰也总比干等着强。”
“北堂大人公务繁忙,止不定哪天就出去忙了或者忘了,儿媳也是着急,就想着赶紧把这件事了了才是正事。”
果然,她一提凌尉迟,屋内的气氛就变了不少,但这一次出乎意料地,不是变好似乎还更恶劣了。
率先发难的便是姜氏:
“你别总拿着鸡毛当令箭。”
“是啊,二婶,光指望你我父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你这个样子,真不知道是想救人还是在假公济私。”
老太太虽然没说话,但看她的样子明显也在游移。
倒也不恼,慕连枝直接转向了一侧:
“奥,大嫂的意思是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不需要我,我自是乐意,以后永不出毓秀院都可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姜氏的话接的很快,一看她眉飞色舞跟凌菲儿腰板突然直挺的模样,眼角的余光再扫到一边的红色礼盒,慕连枝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自然。”
故意顿了顿,她又道:
“看大嫂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是找到了更大的门路,只是不知谁的手眼这般通天,能越过刑案必经之手的北堂大人去?”
“大嫂,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你找的人要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最好还是别轻举妄动,这要不小心再得罪了北堂大人,我们可是自堵后路、没有后悔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