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昏睡的意外,慕连枝光明正大在院中躲了两天懒,北堂翼过来陪了她两夜,虽然有一天还是很晚、几乎就是过来抱她睡了个觉,她心里依旧跟打翻了蜜罐子一般。
被人在意的感觉真地很好。
这天,在屋里憋够了,慕连枝便叫了夏秀过来给她梳头。
看着一盒子的千丝蝉翼花跟刚送来的用他给的珍珠做的几款新首饰,慕连枝心里又美滋滋地开始冒小泡泡。
她刚拿起一朵粉白的绢花,门外就传来了春苗的大嗓门:
“小姐,小姐,出事儿了,出大……”
几个大步跄入屋内,春苗手里还提着个菜篮子,因为跑得急,一个莲藕生生都给颠到了地上,差点没把她给绊倒:
“哎呦。”
蹲身,她又忙忙活活地去捡。
扶额翻了个白眼,慕连枝才缓缓扭身:
“你说你毛毛躁躁地急火什么?这天没塌都被你喊塌了。”
“小姐!”
急得跺了下脚,回身,春苗还又去关了下门,这次她没忘放下篮子才走到了慕连枝身侧:
“小姐,出大事了,外面都在传姑小姐行为不检、与人苟且,结果不小心被个乞丐给钻了空子,还碰巧遇到有人去屋里偷盗,一下子就闹开了。”
“听说大晚上的、两人衣衫不整,把那偷盗的几个人都直接恶心吐了。”
“然后还惊动了官府,姑老爷好像还就在附近,喝醉了还是被人打晕了还是咋的。”
“奴婢刚刚去厨房,路上就听人在讨论,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是姑小姐偷情给人留门被乞丐钻了空子,也有人说是姑老爷算计的、想娶妻还是想休妻,反正就是这样了。”
“对了,对了,听说姑小姐一早哭着从后门回来了,现在桑府闭门谢客,咱侯府也是。”
“哎呀呀,总之是脸丢大发了。”
“小姐,这事儿影响好像还挺严重的,世安院一个谈婚论嫁的丫鬟的婚事都因此告吹了,奴婢回来的时候,还看她在角落里哭,有人在劝慰她呢。”
“以前都说‘宁娶大户丫鬟、不娶小户小姐’,现在听说侯府的家风也被人质疑了……”
闻言,慕连枝却笑了:
“奥,是吗?”
这齐瑞倒比她想象地还上道。
看来他也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愚笨,那点拨还是有用的。
起身,慕连枝将那粉白的绢花戴在了一侧偏后的位置,只露出了一点点粉白的边角,而后,拿起棉帕,她把唇上刚点上的唇脂又擦了去:
“病了这么久,我也该去给老夫人请个安了。”
……
此时,福德院里,凌羽瑶面色憔悴、双目浮肿,跪地伏在老太太腿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母亲,女儿以后可怎么办?”
“呜呜呜,女儿不想活了。”
一听说外面的谣传都是真的,是桑束将她灌醉、准备要给齐瑞平息之前的恩怨,不想半路出了岔子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乞丐占了便宜,要不是突然遭贼,她都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老太太抖着双手当场服了两粒救心丸:
“羽瑶,你可不能有事啊!好死不如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