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明察,臣不敢,您之前没问又事涉女子名誉,臣才没多说,臣与她之前是相识也有点私情,但与此次的事儿没有半点关系,此次的事情臣绝对没有半句虚言谎报,圣上不信的话可以再派人彻查。”
“奥?”
圣上其实早已经查过很多次了,几个关键人物的证词都是在他清醒前问的,这也是圣上刚刚确定了心底的疑惑却都没有动怒的原因。
因为一切都在他预料猜测之中。
“那你此次为何对她这般爱护、甚至不惜为她请旨?要说你对她没点特别、私心朕还真不信。”
这些年他立功无数,记忆里好像从来没主动求过什么,甚至于连他远在苦寒之地的家人,他都是自己找关系托人去照顾一二,都没开口求他特赦。
当然,他暗中其实也是让人给照顾了的。
这一次,他却是开口求旨去救护那个女人,他那些要求,除了保护,皇帝大概也猜到了,就是为了方便他自己能去探望。
所以,今天手下来回禀说他去了侯府的时候,皇帝并不意外。
“圣上,这儿……”
北堂翼一个纠结的欲言又止,皇帝的脖子瞬间又竖了几分:
“实话实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次,朕就恕你无罪,可你若有半句虚言——”
“微臣不敢,只是有些私情的事儿,怕污了圣上的耳朵。”
“朕倒是很想听听一个寡妇怎么就拿下了郡主都瞧不上的北堂大人。”
四下看了一圈,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似的,片刻后,北堂翼才半带垂头丧气地把跟慕连枝的过往跟皇帝说了下。
七分真三分假。
他传递的意思也很简单,他跟慕连枝本是一次意外的交易,后来本能原因就凑合又多交易了几次,再后来腻了就断了。
这次,青云山上意外偶遇,她舍身救自己,他觉得是天意安排,感恩这份真心再加上自己年纪大了、想念家人、孤单也想有个伴就想娶她。
“圣上,事情大概就是如此,臣不敢有半点隐瞒,以前,臣没用心,只当她是个可有可无、偶尔缓解情绪释放压力的玩物,而今臣却觉得最是难得有情人。”
“虽然她是个寡妇,终归是跟臣有过些许交集的,新人哪有旧人好?”
“臣知道臣之前不该趁人之危、做法也很无耻,是臣私心作祟、混账了,臣愿意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任何代价,只求圣上给臣一个机会,让臣能用余生好好补偿她。”
衣摆一撩,北堂翼再度跪了下去。
这次,他身板笔直,就是一副等着削官任罚、只求美人的模样。
“你是说你们在一起,她能缓解你的不适?你怎么个不适法?”
不自觉地直身,皇帝快速转起了手上的玉扳指。
“这个,臣也说不很清楚,就是突然有感跟猜测,似是从跟她分开后,这一年才经常焦躁难受,旧疾还莫名发作了两次,以前臣受再重的毒伤也没有过这种情况。”
“开始,臣以为是男女之事的原因,还、还强忍着去七彩楼、百鸣坊也找过几个女人,后来就知道不是。”
“求圣上成全。”
“原来如此,难怪……”
难怪慕连枝能舍命相救,难怪他会如此。
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猛不丁地皇帝就想起慕连枝宴会晕倒的那一幕,想起侯府老夫人也曾以她的血为药引的事儿。
难道她真体质特殊、还有助于安抚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