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她并没有牙疼,她自然也不需要这药。林阔突然想起她当时趴在自己身上捂着脸说牙疼的样子,又有点笨拙可爱,便不自觉的笑了。
此刻他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了上来,这一瞬间他竟然萌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想,若她不是个杀手只是个寻常女子那该有多好。
第二天一大早,林阔接到文远侯世子程弈的请帖,约他前往京都北城的宫廷赛马场一聚。随后,林阔便收拾妥当同寒寻乘着马车出门赴约了。
据说这座宫廷赛马场历史悠久,场地巨大,自太祖皇帝创立南周国起,便开始批准建设。一开始因为南周初立,内忧外患,战乱频繁,所以太祖皇帝把这里作为京都禁军铁骑训练的场地,后来随着国力日渐强盛,边疆稳定,便续将这里作为皇家赛马场进行开放,平时多在此举办豪门贵族的庆祝活动或者围猎骑射比赛。
程弈正在赛马场挑选着西越国新进贡来的战马,随着身边小厮的通报,他转过头来,看到忠肃公府的马车慢慢驶进了大门。
他看着大门方向,轻轻拍了拍自己挑中的这匹马,然后将手中的鞭子递给了一旁的小厮。
看到林阔走下马车,程弈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迎了上去。
“忠肃公大驾光临,程弈有失远迎。”
“你少来。今天怎么有空约我来这里,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来参加这些地方。”
“我要不把你叫出来透透气,真怕你一直在家待着再憋出病。你说你都已经袭爵了,前段时间除了偶尔例行上朝,便是闲在家里舞文弄墨,这个时节又快过年了,宫里都休朝了,你就更清闲了,更应该出来活动活动……”
“你知道我又不像你这般爱热闹……”
程弈看了现在林阔身边的寒寻一眼,冲他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就算你不爱出来,也得心疼心疼人家寒寻吧,他可是个爱热闹的,把他老困在府里,那多无趣啊,出来也能多见见这京都的名门贵女,弄不好寒寻的终身大事就有着落了……”
“哎……世子,好好的,你扯到我身上干什么,我向来听我家公子的……”
寒寻故意打断程弈的话,即刻换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略带阴险的笑着看着程弈,程弈拿起腰间的剑,冲寒寻扬了扬,寒寻回了他个鬼脸。
“好了,你俩都住嘴。说正事,今天喊我来有什么事?”
“一会你就知道了,请,忠肃公……”
“你还卖起了关子……”
看着程弈一脸殷勤客气的表情,林阔无奈摇了摇头,笑了笑,同他一起往赛马场里面走去。
路上,一些男男女女看到程弈和林阔走了过来,纷纷行礼,林阔也同他们点点头。不一会程弈带着林阔来到了赛马场左边的一处精美的帷帐下。只见四周的帷帐下都坐满了人,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看穿着气度,应该也都是世家高门的公子小姐,看来今天这里应该是有什么大型比赛活动。
程弈拉着林阔在专属雅座上坐了下来,寒寻则同其他护卫一样站在一侧。程弈给林阔倒了杯茶,林阔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看这场景,今天这里是有什么比赛吗?”
“猜对了,今天这里要办一场骑射比赛,听说彩头是先帝曾经赏赐给先太子的那副通身南珠镶嵌的绝世良弓……”
“哦?是谁那么大手笔,先太子的赏赐之物都拿出来做彩头了?”
“你猜……是镇国大将军……滕昊。除了他,满朝文武,谁有那么大手笔……”
林阔听到这个名字,大概也猜到了,便喝了口茶,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是啊,满朝文武,除了那战功赫赫手握京都二十万大军的滕大将军,还有谁敢有如此大的手笔呢。
“滕大将军不是几个月前领兵出征东陵国了吗?怎么那么快便凯旋归来了?看来这场仗打的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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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父亲说,这次东陵国来犯的一支军队,得知滕大将军亲自前来,没几日便直接退兵了。所以这仗基本没打起来……”
滕昊,封镇国大将军,如今陛下最为倚重的大臣之一,位列一品军侯。曾也出身行伍,后来在前朝薛太师和先皇后的帮助扶持下,一路扶摇直上,有了如今的权势。
他虽然为人品行和君子毫不沾边,但不得不承认他是最成功的上位者。人一旦有了泼天的权势便可以有高高在上的地位,身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追随者,这世道不是一直都如此吗?
“对了,正则,我听说你前段时间不是跟随程侯爷去许州办理商户联名罢市上告的案子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哎,亭松,你又不是不知道当下的南周国是个什么光景,那许州的事又能办成什么样。陛下派我父亲去,无非是做个公正的样子给外面看的,我父亲也只能是领了差事去走个过场。虽然那许王无才无德,一无是处,但人家毕竟姓凌,和陛下那是自家兄弟……所以这事不提也罢,只是苦了那些商户了,只能自认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