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奇门一道,研究不深。”秦川思索片刻,说出自己的推断,“但可以看出院中的阵法并不完整,如果单靠这些应当无法开阵。”
“我也现了,这个阵法很是奇怪,若是说简陋,它在每个关键都精心布置,若说精致,又有许多基础性的错漏导致威力大减,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说得对,这个阵法不完整,一定还有别处未曾现的地方。”
“可以推演吗?”秦川不擅长此事,只能寄希望于江梦归。
“我试试。”红衣少女于院中捏决,张开算阵,一时灵光骤起,随着阵中主人的神念,阵中符卦飞排列运转起来。
片刻后,她收起算阵直接飞起,一掌推开顶楼的窗户。
然而面前的陈设令她猛地一惊,秦川后脚跟上来,“找到了?”
“对,但是"江梦归面色凝重,“这是老板娘今夜给我换的房间。”
老板娘今夜先是引江梦归搬到顶楼的天字房,后来又去邀请了秦川,却吃了闭门羹。
如果他们二人都搬上来了,会生什么?
细细扫过房间的每一处角落,他们终于在梁上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现了一张符纸。
符纸材料简单,凑近了有一股奇异的,混杂着霉了的木头一般的气味。
“拿远些”江梦归后退两步,忍着恶心说道。“这是食鬼木的味道,食鬼木生长在赤水深处,喜蚕食水鬼精魄,后来被魔道利用,或掺进饮食之中,可夺人真气。还好这张纸只是混入了一点,住一晚也不会对我们有影响。”
“但可以将居住者的灵力引入稍许,只要足够启动阵法即可。”秦川道出关键,“看来老板娘不简单,身为凡人无法开阵,便利用我们。”
“这间屋子与隔壁各有一张符纸,而整个顶楼是一处阵眼,若今夜我们二人都住进天字房,那位死者想必连尸都见不到了。”
“这应当是老板娘原本的计划,只是她没想到我不肯换房,怕引起我的警觉,便就此作罢,阵眼力量不够,她才用匕将人刺死。”秦川得出结论,但这些都只是推断,除了符纸,他们拿不出确切的证据证明老板娘就是凶手。
江梦归小心地捏着符纸,“如此可疑的东西在她自家的房梁上,还算不得证据?”
“她可以说符纸是保佑平安的,也可以直接否认说自己一介平民,不懂这些奇门遁甲,甚至可能反咬一口,说一切都是我们做的。”秦川叹了口气,“除非能找到凶器,并且能证明案时刻老板娘正好在后院。”
顶楼的天字房不能再睡,秦川便将自己房间让给了师妹,又趁着夜色仔细绕了一遍案地。库房的一边堆着柴火,另一侧放了两个架子,存放酱料腌菜一类。地上的尸身已经被抬走,只留下一片干涸的血迹,招来不少蝇虫,在屋内横冲直撞地乱飞。
好像还有些别的味道秦川努力嗅了嗅。
方才现尸体的时候,小院里围了人,有些身上带着酒气,冲淡了血腥味,现下四周清静,怪味却久久不散
直到天蒙蒙亮,秦川才放下手中的事,喊上师妹回到客栈大厅,只见老板娘一身素衣,未施粉黛,一步一晃的从后院走出来。
“二位仙长,此事与你们无关,且放心离去吧。”
“这怎么可以,”秦川一副清风朗月之姿,笑得十分真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昨夜老板遭邪道奸人暗害,贫道愿为夫人作证。”
小城不大,前往府衙只需一炷香的时间,江梦归悄悄传音:“师兄,看你的样子,是找到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