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快速洗漱完毕:“说是那么说,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本来她就看我不顺眼,又因为我丢了掌家大权,正是生气的时候,只要有一点点小事就会可着劲儿闹腾,我们还是尽量应付一下。”
“那您可是已经晚了。”水墨在一边撇撇嘴,该得罪的早就已经得罪了:“您还没睡醒那会儿太太叫顾嬷嬷来叫您过去立规矩,被您照着脸上狠狠的踩了一顿,这会儿早就已经哭天抢地的告状去了吧?”
东篱动作一僵,呆了一会儿后慢慢的转过脑袋来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开玩笑的吧?我还没睡醒的时候怎么可能打人?而且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要是有印象才奇怪了,每次睡不够的时候都会变得那么恐怖,两个丫鬟瘪了瘪嘴,识相的没有开口拆台。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东篱看着两个丫鬟,苦着脸求证道。
两个丫鬟毫不犹豫的点头,做主子的顿时塌下了肩膀:“完了,关系越来越僵硬,看来是不会有和好的可能性了。”
“那怎么办?”丹朱担忧的皱紧了眉头:“虽然说您是打算过自己的日子的,可是跟太太关系太僵的话也不大好办,最起码的婆媳不和传回娘家去太太也会担心的。”
“我也是没办法。”既然不需要请安了,那就不用着急了,东篱坐下来:“你们也知道,她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把我换下去,我就算再讨好再卑微也没用,她该看不顺眼照样看不顺眼,并不会因为我的态度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表面上,最起码应该保持尊重吧?”丹朱还是不放心,现在是在侯府里面做媳妇,不像以前在莫家做闺女了,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挑毛病。
“走一步看一步吧。”东篱坐在椅子上揉着脑袋:“人就是说了吗,哭着过是一天,笑着过也是一天,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笑着过呢?”
“就是”水墨早就忍不住了,马上出言赞成:“你是没看见顾嬷嬷那个样子,不就是个奴婢吗,气焰嚣张的比正经主子还高傲呢,要不是世子爷在制止了她,今儿不仅奴婢要挨打,夫人也会被冠上一个不孝的名义,掌家大权也会重新被夺回去呢。”
说来说去,起因就是掌家权。东篱有些愤怒了,既然舍不得,那就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她还能拒绝了婆婆的意思硬霸着不成?偏偏既舍不得权力,又非要在别人面前扮演一个大度宽容的形象,只会在背地里玩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顾嬷嬷打着她的名义过来,结果却被自己给狠狠的折了面子,黄氏是个很要强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此事的:“水墨,收拾东西,咱们到陪嫁庄子上去避暑去,你们赶紧收拾东西,我去给老太太说一声去。”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你占着婆婆的名分在那儿,我自然是不能无理,那我躲开你还不成吗?
而黄氏却已经把穿好的衣服又给脱了下来,穿着里衣盖着薄被躺在床上装病,额头上还像模像样的搭着一块白色的帕子,顾嬷嬷肿着一张脸在一旁服侍着。
南宫萧步履稳重的进得门来,献给黄氏请了安,黄氏摆摆手:“你快算了吧,你只要少气我一点儿,我就是烧了高香了,哪里还敢叫你给我请安?”
“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南宫萧起身过来挨着床坐下:“这是怎么了?母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黄氏一言不发的背过身子去,背对着儿子。
顾嬷嬷用帕子按着眼角:“太太本来还好好的,一见奴婢这个样子就被气得起不来床了。世子爷,太太可是一心为了您好啊,夫人是儿媳妇,按规矩就该早起伺候婆婆,要是不这么做的话叫人知道了会说夫人不贤惠,不孝顺的,太太这是为了什么啊?一心为了你们打算缺还被气成这个样子。”
“母亲不舒服?”南宫萧对这个受了自己警告还不知收敛的老婆子非常的恼火,故意不理会她去跟黄氏说话:“请太医了吗?来人,那我的帖子把太医请来”
“你这是干什么?”黄氏气哼哼的说了一句:“我不需要太医,你赶紧出门办差去,小心御史们参你一本说你玩忽职守,我是老毛病了,躺一会儿就好了。”
顾嬷嬷跪在地上就开始磕头:“世子爷,早上的事儿那都是奴婢的过错,跟太太没有关系,是奴婢自作主张给夫人难看的,您不要记恨太太,母子之间那有什么仇恨的,当娘的哪有会害儿子的?夫人是该好生学学规矩了,再这个样子下去,咱们镇北侯府就要成了上层人家的笑柄了。”
“你给我住口”黄氏转过身来怒视着顾嬷嬷,挣扎的想要起身,南宫萧赶紧把她扶起来,背后给垫上枕头:“母亲,您别生气,有什么话慢慢说。”
“我没事儿,你去做你的事儿去。”黄氏摆摆手,又去瞪着顾嬷嬷:“你也是我身边的老人了,说话做事还是那么的没规矩,行了,那些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家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你又能做什么?还不是一样被人给打回来?”
原来是找后账来了,南宫萧摸摸鼻子,暗自叹气,两个人难道就不能和平共处吗?一见面就是鸡飞狗跳的:“顾嬷嬷也着实有些过分,昨儿晚上东篱陪着儿子分析案情,很晚才睡下,今早上难免就起不来了,儿子已经叫人告诉顾嬷嬷了,她却还不依不饶的在外面大声叫喊,一点规矩体面都没有,身为奴婢却在夫人门外大放厥词,甚至还要动手打人,儿子也是没办法,难道叫人笑话我们南宫家没有规矩,连一个奴婢都可以随意地欺辱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