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个人风摆杨柳一般的离开了,孟氏喘了口气,回头一巴掌打在诗韵的脸上:“贱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想伺候世子爷?这辈子你别想!”
诗韵只是捂着脸哭,一边连声叫着冤枉,低下头的眼睛里却隐含着掩之不去的怨毒之色。
直到上了马车,东篱还在饶有兴致的盯着南宫萧的脸色看,最后南宫萧忍不下去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花吗?这么个看法。”
“你可比花好看多了。”东篱摇头叹气:“花多不值钱啊,满园子都是,谁喜欢谁摘了去,除了管园子的也没人在乎,世子爷可就不一样了,就算是没那个心思,一样有人前仆后继的冲上来,可是比那花的吸引力大多了。”
南宫萧面上不红心不跳的把妻子拉过来,捏着她的脸凑上去要亲亲,被东篱一下子推开,不禁委屈的说道:“人家抢都抢不到,我上赶着的送过来给你,你还嫌弃了。”
没脸没皮!东篱翻了个白眼,怎么就那么多人不长眼睛的往上撞?“今儿那个诗韵身上的味道有点不大对劲。”
“怎么?”南宫萧对女人的东西不怎么了解,更何况是个他连样子都记不清楚的丫鬟身上的东西:“可是有什么不妥?”
“那个香味儿”东篱摸了摸鼻子,想起诗韵身上那股子浓郁的味道,不是花香,也不是常见的香料,似乎带着点微微的涩,她却是说不上来:“我觉得不怎么舒服,这丫头是孟氏身边带来的,还是后来府里给配的?”
这个他倒是真没注意,南宫萧有些茫然,这些女人他不过逢场作戏,用来当那个掩人耳目的烟雾弹罢了,谁还记得她们身边的丫鬟是谁。“这些我不清楚,回头叫了大总管来问问就知道了。”
东篱也就把这个话题暂时抛开:“崔姨娘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倒真是个美人,难怪侯爷那般的宠爱。别说男人了,就是女人见了都会觉得眼前一亮。”
南宫萧的神色不好看起来,东篱下意识的住了嘴,总感觉南宫萧对这个崔氏非常的不善,不像对赵姨娘那般,没什么尊敬,也不会过于针对。
沉默了片刻之后,南宫萧却忽然开了口:“崔氏是崔贵妃的妹妹,当初圣上本来是要给父亲指作平妻的,是祖母执意反对,太后也不赞同,这才改了主意。可是她却是非要进镇北侯府不可,宁愿做妾也不肯改变主意。”然后眼神晦涩的扫了东篱一眼:“过府没多久就传出了喜脉,大哥据说是早产儿,七个多月就出生了。”
东篱倒抽了一口气,居然是这么一回事,堂堂贵妃的妹妹,为什么宁肯做妾也要进门,是因为她未婚先孕,早就已经珠胎暗结了。什么早产,恐怕这位崔姨娘进门之前就已经有了两三个月的身子了吧?难怪老太太对她不待见,这个时代对这种婚前失贞的女人,没直接把事情揭破了也不过是担心会毁了镇北侯的名声。
不过这个公公也是,东篱眉头紧蹇,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来,自己对他的看法之前可真是过高了。
“父亲想把大哥养在母亲名下,被祖母和母亲执意的拒绝了。”南宫萧面色发苦,恐怕在父亲心里,这个世子之位应该是属于南宫帆的吧?要不然也不会纵容崔氏母子这些年来明里暗里的举动了。
南宫帆若是养在了黄氏名下,那就成了嫡长子,自然是世子的不二人选。东篱顿时对这位公公不齿起来,自己惹下的风流帐有本事自己去平息,把苦果交给女人来面对,算什么东西!
原来崔姨娘险些就成了平妻,南宫帆也只差一点就是世子了,一步之遥,难怪崔氏这些年来一直都不肯放弃。
不过,只要太后和老太太还在一天,恐怕他们的打算就不会成真。镇北侯虽然荒唐,可是世子之位已经定下这么多年了,南宫萧在军队里的威望也已经不弱于他,贸然更换世子的后果他应该也清楚,不至于会走到这一步。
“母亲她,生我的时候难产,伤了身子,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南宫萧仿佛还嫌东篱不够震惊的,再次抛出一个炸弹,“就连我,出生的时候也是极为残弱的,险些就活不过来了,是祖母亲自抱了我送进宫去求了太后,太医们费了大工夫才救回来的。我在太后身边一直长到十岁,才真正地回到镇北侯府里。”
东篱一手掩着口,满怀同情怜悯的看着这个往日里没什么正形儿的男人:“当初接生的稳婆”
“死了。”南宫萧嘲讽的一笑,“接生回去的当天夜里就因为酒吃得多了一个不小心掉进井里淹死了。”
杀人灭口!东篱震惊的听着,没想到以前只在电视里小说里经历的事情,会在她身边上演。很明显,黄氏难缠,胎儿天生孱弱都是别人蓄意谋害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母子活不下去。
得益的人是谁?嫡出的南宫萧若是不成了,身为主母的黄氏又无法生育,自然就只剩下崔氏所处的南宫帆了。
这么一目了然的事情,镇北侯难道就丝毫没有追究?还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他心爱的,所以不管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是可以忍受的?
正文崔氏姨娘
崔氏姨娘
宠妾灭妻,看似严正无私的镇北侯,原来也有这么的一面。
那个情况,只要有脑子的人就知道事情有蹊跷,绝对是有人在暗中算计,镇北侯不可能不清楚,可是他却没有对崔氏动什么手,这么多年来依然宠爱不休,所以直到今日,崔氏仍旧是没有得到教训,还在暗中进行着她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