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的事情南宫萧最是清楚,因为亲身参与过,那些人根本就一个都没有死,全是生擒的,何来报仇一说?若不是朱氏夫人故意颠倒黑白,就是有人暗中生事嫁祸。
可惜,接下来他们问到朱氏的身份时,那个女人明显是想回答的,可惜她背后的主子早有预料,这些人的身体里面一早就被下了蛊,只要念头动到想要泄露主人秘密,蛊虫就会发动,最后死相惨不忍睹。
南宫萧无奈之下只得给了她一个痛快,那女人露出感激的神色之后闭上了眼睛。
现在就连莫家父子两个也开始担惊受怕起来,好端端的莫家一个女儿参与了邪教,无奈之下只得舍弃,这另一个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上了祸端,被人暗地里这么追杀。不定什么时候那些人就会跳出来咬人一口,想要追查,却又有蛊虫作祟。
“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操心了。”楚良辰把西红柿吃完,随手在南宫萧身上擦了擦手,安慰道:“皇宫也没有那么可怕,既然你媳妇的身份早就已经是暴露了,与其等道有心人发动攻势,你们被动防御,还不如就借此机会主动出击。”
南宫萧黑着脸看着自己身上被抹上的汁水,这种汁水可是最难洗的,根本就洗不掉:“主动出击?你打算叫我们去对付谁?要去你去,我们不去,别老想着拿着别人当枪使。”说着一把拍开楚良辰还想擦上来的手,气哼哼的走开:“东篱等我一等”
楚良辰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对方的粗鲁行径,自然是没有人愿意等那个别人手里的枪或者棋子,不过天下为局,谁又逃的了做棋子的命运呢?
东篱又去摘了几个西红柿,就着水囊里的水洗干净了分给几个人,有些不舍的望了一眼郁郁葱葱的田野,叹了口气,上了车:“我们回去吧,出来散散心也就够了,长时间留在这里,我怕我的心会野了,再也无法适应京城的生活了。”说着就放下了帘子。
南宫萧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贵为世子,却连媳妇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处处受人限制,时时需要揣摩上意,这样的日子倒真不如归隐田园做个富家翁来得舒服。
望了望绿色的田野,无奈的叹口气紧跟着上了车,东篱坐在里面透过帘子的缝隙望着外面的景色,看不出心情好还是不好,南宫萧有些忐忑的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我说过的一定会做到。”
“什么?”东篱不解的转过头来,不明所以。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等事情都解决了,就带你归隐田园游山玩水去。”南宫萧握紧了她的手:“我一定会说到做到的,所以你不要再动不动就想着离开了,好不好?”
东篱惊讶地看着他,心里满满的弥漫开感动,自己不快乐,他又何尝快乐过,一方面要面对复杂的朝政,居心叵测的家人,另一面还要时时刻刻担心着自己会离开,他的心理压力一定很大吧?自己只顾着由着性子来,却是丝毫没有为他考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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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人,除了为自己、为自己最亲近的人考虑,其他人的死活她是一贯不放在心上的,可是现在看到南宫萧隐隐恳求的目光,忽然就觉得自己过于冷情了。
说实话,南宫萧并没有做错什么,就算以前曾经对莫老爷落井下石推波助澜的造成了莫家的败落,现在也明白了那是为了莫家好,为了保全一大家子人。以前觉得他花心好色不是个好的良人,现在也明白了一切都是假象,其实人家洁身自好直到今日还是个童男子呢又这么死心塌地的对自己好,甚至还跟一贯刁难自己的黄氏都翻了脸,这被人得知就是不孝的罪名,皇上做主把一个美女给他做侧室,这要一般男人早就欣喜若狂了,可是他却担心自己会因此疏远他,一直陪着小心甚至专程告假陪着她回娘家,平心而论,南宫萧做的已经够好了,自己究竟还想要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满含歉意的看了一眼身边莫名紧张的男人,柔软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南宫萧常年握兵器长着薄茧的手掌,轻轻痒痒的,像是羽毛一样:“南宫萧。”
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屏住呼吸紧张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宣判。
然而东篱面上却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像是盛夏午后怒放的蔷薇,空气里似乎都开始弥漫着甜蜜的味道:“南宫萧,只要你不辜负我,我就一直留在你身边。”
轻轻地舒了口气,男人精致的眉眼间立即被喜悦所占据,忍不住的激动拥抱身边巧笑倩兮的女子,眼眶里面甚至都有了酸涩的感觉:“好,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一定叫你就算厌烦了我也找不到离开我的理由我赖定你了,一辈子都这么赖着你了”
东篱把脸埋在南宫萧宽厚的肩上,脸颊两侧露出了浅浅的梨涡,原来幸福其实离她很近的,就看她是不是会在适当地时机里伸出手去将它紧紧地抓住。
马车载着两个人和一车甜蜜慢慢地回到了莫家大宅,莫行云和徐氏见到女儿女婿相互对视之间流露出来的浓情蜜意,先是惊讶地挑高了眉,随即就满是欣慰的笑了起来。
这两个小冤家,总算是懂得要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了,夫妻嘛,偶尔的小摩擦是不可避免的,这也是一种情趣,可是不能拧着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好是一天,坏也是一天,既然这样干嘛不好好的过日子非要闹得鸡飞狗跳的?
东篱看到母亲眼睛里的笑意和打趣之后,再也忍不住满脸的羞涩,头一扭就跑到屋里去了,南宫萧厚着一张脸跟岳父岳母打招呼,满脸的喜色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心情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