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二人方梳洗罢,守宁便来通报,“二位殿下,宣王府的回帖送来了,今日晌午请二位过府一叙。”
“宣王”赵诩蹙眉。
轩辕晦亦是一愣,厉声道“狻猊”
狻猊不知从何处出现,跪伏在地,“前日的朝会上,陛下将邓都督由宣国公升为宣郡王。昨夜我们才得到消息,因王爷歇下了就未通禀。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轩辕晦面色气得煞白,上去就是一脚踹在狻猊背上,“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未及时上报,你知不知道因你这次延误,可能要坏了多少事情养着你们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用”
他气得狠了,拔了自己佩剑就要抽下去,赵诩一把抓住他手腕,“王爷息怒,此事虽算紧要,但早几个时辰迟几个时辰无甚差别。狻猊虽然有错,但他也是出于好心,还请王爷在他惯来忠心的份上饶了他这次吧。”
这一路上赵诩已不止一次地发现,轩辕晦自离了京城后,性情与传闻中大相径庭,喜怒不定,易焦躁,常迁怒他人,有时候脾气上来,甚至会对着下人撒气。
想来也好理解,轩辕晦虽在宫中一直被邓党压制,可皇帝与独孤贵妃对他均是若至宝,加上又有一半回纥血统,难免养成了骄纵的性子。
如今天高海阔,无人辖制,骨子里的这些毛病便统统暴露出来,现下正要韬光养晦,若不及时打住,恐怕日后会酿成大祸。
轩辕晦冷冷地赵诩一眼,“本王教训下人,就不用王妃插手了吧还是王妃是觉得本王无用,连个下人都骂不得了”
赵诩紧紧擒住他手腕,面上笑意不减,“王爷怕是气急了,狻猊是王爷的心腹,如何算的得下人狻猊,还不快去取昨夜那密报守宁,去给王爷端份青梅汤来。其余人等,先退下吧。”
轩辕晦眯了眯眼,还欲说话,狻猊也畏缩着不敢退下。
赵诩收敛了笑意,挨个过去,“怎么,我说话也不算数么”
众人忙不迭地退下,剩下他们俩在室内。
赵诩将他手甩开,冷声道“王爷谬矣”
轩辕晦双手拢在袖中,亦是冷
着脸,“还请王妃明示,本王何错之有”
“王爷一路都在抱怨如今缺地缺银缺人缺兵,可王爷如今这番作态,是恨不得将人都往外推”赵诩在榻边坐下,疲惫道,“我说王爷,银钱田地也好,谋士兵卒也罢,难道都是靠着旁人赏赐的淮阴侯、留侯都是秦三世赏的武侯、寿亭侯是献帝赐的云台二十八将都是领了吏部的文去光武帝那儿述职的”
他从前对轩辕晦都还算客气,如今这语气可算是咄咄逼人了。
轩辕晦定定地他,面色有些难堪,却强撑着不肯服软。
“地是打下来的,金银是赚来的,兵卒是练出来的,而人才呢自然是延揽来的。”赵诩与他对视,带了十分恳切,“王爷以为邓氏如今之势,全是因邓太后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