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狐假虎威地模样,在一边叫嚷道:“好大的胆子,你以为你背后的人是天枢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说到底天枢不过是长公主府的暗卫,就是长公主亲自来了,也得给二皇子几分薄面。你算什么东西?还不快跪下给二皇子磕头。”
宁岳垂在衣袖里的掌心一握,还有叫嚣的方俊眨眼间成了一个人型冰雕。
“聒噪。”
宁岳冷冽的眼神撇了冰雕一下,咔嚓——冰雕裂开的声音。
二皇子脸色一下就变了,脸上青青白白,从没有如此狼狈过。
心里暗恨方家不给他实际信息,这个宁岳居然是术士,他想扯出得体的笑说点什么,可宁岳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反而侧脸看向身后之人。
二皇子心里恨极,这帮该死的术士。
“怎么了?”宁岳轻声问着,眼里温润柔和。
叶秋熙紧紧攥着宁岳的衣袖,他虽然知道宁岳是术士,也看到过他表演的花。
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在没有任何痕迹之下,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眨眼间就变成了冰冻,方俊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来得及改变。
他眼里有惊愕、有惶恐,却唯独没有对术法的好奇。
“他……他怎么样?会……会死吗?”
宁岳静静看着叶秋熙,浅浅地笑道:“好,是我的错。放心,他不会在你眼前死。”
原本被冻成冰雕的方俊,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身体裂开的速度停止不动。
明明安抚温和的话语,但说出来的内容,却还是让叶秋熙不知所措。
“好了,你跟宋希先回去吧。”
宁岳说着像宋希使眼色,宋希从术法中回过神拉着叶秋熙先走。
“哇,我第一次见到术士用术法,好神奇。”
宋希兴致勃勃:“你是不是经常看见他用术法?”
叶秋熙面色不佳地说:“只有一次,他用术法把一颗种子快速长成一朵花。”
“哇!好神奇!”宋希两眼放光
叶秋熙有一丝疑惑:“你不害怕吗?”
宋希不解:“为什么要害怕?”
叶秋熙垂眸轻声说道:“就觉得术法面前,普通人毫不招架之力,就像地上的蚂蚁,想踩死就踩死了。”
宋希笑了,语气里带着嘲讽:“权贵面前,普通人就有招架之力了?你怕不知道那些高门府邸每年死多少丫头小厮,就像方家,不过只是一个主薄,仗着这点优势就能去你家逼婚。”
“秋哥儿,不是术法面前普通人没有招架之力,而是在钱和权面前,任何人都没有招架之力。”
“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宁岳只是个普通人,面对方家对你的逼婚,你家能如何,他又如何?怕不是真的要像戏文里说的,从此泪两行了。”
“秋哥儿,你该不会同情方俊吧?”
叶秋熙忙说:“当然不是,他那种人我怎么会。我就是不习惯,你知道第一次见阿岳时,他是什么样子吗?好弱,好小,毫无生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