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熊两眼瞪着韩雨,大声道:“艾丰,别怕。他若是敢剁你的手,老子便要了他的命为你报仇!你告诉他,你他妈的不是叛徒!”
“是吗?你不是叛徒吗?那这一路跑来,你的额头上怎么不见一点汗珠?你的呼吸虽然急促,可说话平稳,不像是遇到惊慌的人啊!人嘛,谁都有犯错误的时候,只要还没铸成大错,总还有机会回头。可你要是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黑,那可就是你自己找死了。”
艾丰身子一颤,脸色苍白,用一种惊骇的眼神望着韩雨。
韩雨抽出天策,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拍打了两下。像这样的小人物,他本来是不屑和对方为难的,可狂熊太莽撞了,竟然不听他的劝阻。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拿这个倒霉的家伙开刀了。
“别想了,这种简单的问题,其实只要一问那些和你一起负责保护萧炎的人,就都清楚了,我现在让你说出来,是给你一个机会而已。”
韩雨弯下腰,笑眯眯的道:“绑架萧炎的人是谁儿?黄连鑫还是废柴?”
黄连鑫这三个字落入他耳中的时候,艾丰就好像是被雷电劈中了似地,他紧紧的盯着韩雨,那目光仿佛在看着鬼魅一般,不敢置信的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一出口,那边的狂熊等人脸色就变了,尤其是狂熊,他一把推开卓不凡,大踏步的走了过来:“什么?你?你真的当了叛徒?”
韩雨站到一边,任由他将艾丰举了起来,这一次韩雨却没有再阻止:“为什么?啊,老子拿你当自己的兄弟,让你去保护老子的女人,可你竟然出卖了我,为什么?你他妈的为什么啊?”
“你当我愿意吗?你以为我愿意吗?”艾丰也爆发了,他虽然人在半空之中,可张牙舞爪的,那气势竟然不比狂熊弱:“楚兴社的人找到了我,我要是不按他们说的办,我的家人,我自己就都他妈的没命了!楚兴社,咱们市三大帮派之一的楚兴社啊,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楚兴社三个字,好像是怒雷一般在狂熊的脑海里轰然炸响,让他浑身都没了力气。他豁然松开手,连连后退两步,喃喃的道:“楚兴社?楚兴社?”
那边,艾丰落到地上之后,抱头哭了起来:“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啊,可我没办法,他们用我的父母,我的妹妹威胁我,呜呜呜,我没办法啊……”
见他承认自己是叛徒的炮弹等人刚刚还一脸的愤怒和鄙夷,此刻却满脸的同情和,可怜!
是的,可怜!
艾丰他只是比较倒霉,被对方选中了而已。换做是他们,换做是他们的父母,兄妹受到威胁,他们只怕也会和艾丰一样,和艾丰一样成为一个可耻的叛徒。
所以,他们可怜艾丰。那感觉就仿佛今天的艾丰,便是明天的他们一般。他们是在可怜艾丰,也是在可怜他们自己。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狂熊在哪儿里恍若失神一般,不断的念叨着:“楚兴社,楚兴社,啊……”
他使劲的朝四周打着拳,状若疯虎。他自从知道是楚兴社的动的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手,他不怕死,可他却怕救不出萧炎。
他忽然冲到韩雨面前,噗通一下跪了下去,直挺挺的道:“老大,你带我救出萧炎,你带我灭了楚兴社!我狂熊韩旭的命,是您的了!我求您了……”
说着,竟然咚咚咚的磕起头来。
那边的黑狼也走到狂熊旁边,跪了下去:“我要杀废柴,为爹娘报仇!”
红狼等人纷纷跪了下去,轰然道:“求老大,带我们报仇!”
“男子汉大丈夫,跪天地父母,跪祖宗英灵,却不必跪我!”韩雨目光一眯,冷声道:“都起来,我带你们去杀人!”
说完,韩雨转身就走,留下一路长歌: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
人不怯,仇必雪,看我华夏男儿血。
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
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美酋头,渴饮罗刹血。
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
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
爱琴海畔飞战歌,歌歌为我华夏贺。
东京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
立班超志,守苏武节,歌武穆词,做易水别。
落叶萧萧,壮士血热,寒风如刀,悲歌声切。
且纵快马过天山,又挽长弓扫库页。
铁舰直下悉尼湾,一枪惊破北海夜。
西夷运已绝,大汉如中天。
拼将十万英雄胆,誓画环球同为华夏色,到其时,共酌洛阳酒,醉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