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既然开了口,那就痛痛快快地说了吧,”大江一边记录,一边说道,“一个老爷们儿,别敢做不敢当。
说吧,你是怎么杀的孙卫东?
是从你去他们家之前,就已经打定好主意要杀人灭口了吗?”
“不,不是,”男人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呆滞,似乎在后悔自己曾经所做过的一切,“那天,我的本意确实是想要去他们家找孙卫东好好谈谈的。
因为知道他白天要送他媳妇儿去古铜市做手术,猜到他应该不能那么早就回来,所以才在晚上的时候去找的他……”
“你是什么时候去的?”
“八点多吧。”
“然后呢?见了面你们都谈了什么?事情又是怎么变成后来的样子的?”沈逸追问道。
“刚开始的时候,事情还没有变得这么糟糕。
可是孙卫东那小子,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我好言好意地劝他,我说我可以给他一笔钱,他媳妇儿不是看病做手术正需要钱呢么。
正好。
我给他钱让他帮他媳妇儿看病,他拿了我的钱之后就别把我的事儿嚷嚷出去。
可是谁知道,这个小子竟然蠢到宁愿不要这个钱。
还说什么,因为给我开了这么多年的车,打心里拿我当朋友,不想看见我误入歧途。
还劝我什么,让我迷途知返,赶快把这笔钱补上,免得被其他人知道。
笑话!
我是老板,他就是一司机。
他还拿我当朋友?
我用得着他这种人拿我当朋友?
真是笑话!
让他给我开车都是我抬举他。
当初,要不是我可怜他,就他一个司机怎么可能做我们厂子的预算专员?
现在可倒好,他还拿起架子来了。
还劝我?
他算个什么东西!”男人越说越激动,脸上甚至还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然后,我们两个就吵了起来。
孙卫东说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说他也是为了我好。
我用得着他一个司机为了我好?
还不就是嫌我给的钱不够多。
最后,我们两个越吵越激动。
孙卫东见实在说不过我,就转头进了卧室。
然后我就一直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