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梓潼环住他的腰,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嗯”了一声,“勉强原谅你了。”
待她来到昨日开采的荒地时,小卒正巴巴等着她。见她来了,又喜又哀道:“姑娘可算来了。”
凤梓潼一笑,“听说今早你来找我?”
那小卒委屈点点头,指着园子道:“不知怎的,园子里生了许多杂草。”小卒年纪不大,许有十六七岁。正委屈巴巴地望着凤梓潼。
凤梓潼莞尔,宽慰道:“这不是什么杂草。你看……”随后她问小卒要来一只榔头,对着马铃薯的根部刨去。
刨了须臾,一个硕大的马铃薯便被凤梓潼从土坑里挖出。小卒和身后的士兵看的目瞪口呆。
“姑娘,这是何物?”
凤梓潼笑道:“马铃薯。”
“这东西可以吃么?”
小卒没有见过这种植物。
凤梓潼扬眉,“当然。”
她叫人将剩下的马铃薯挖出,就地支起火架。随后对马铃薯做了简易处理,直接放在火上蒸煮。
趁着间隙,她又拿出小麦种子,撒入土壤。小卒年纪不大,却对凤梓潼多有信服。
挑水浇灌,他一马当先。干起活来,特别积极。凤梓潼见他忙活半晌,唤他坐下,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卒脸颊羞涩,“我叫慕容赴。”
凤梓潼笑道,“怎这么小便来当兵了?”
慕容赴挠挠头,有些忧伤,“父亲年迈,家里还有个小妹。只能我来替父亲服役。”
凤梓潼闻言,宽慰道:“扶阳王宽厚仁德,你等为他亲信,日后必受重用。家中之事颇有无奈,但若你能建功立业,令尊在家亦可心宽。”
慕容赴闻言,心中颇为动容。
耳边传来火柴噼里啪啦的声响,蒸煮的马铃薯飘来一阵阵香味……
四周寂静极了。
待马铃薯蒸煮好,凤梓潼将它们一一取出,分给将士。
将士们初来沂水,粮食物资极为匮乏,每日吃的也都是稀粥馒头,极为简单。
如今有点稍许不同的食物改善伙食,特别是在不毛之地,这于他们来说甚是满足。
“姑娘,这东西垫腹甚好,又能在极短时间内成熟。何不让将士们一起来种植,以暂解沂水荒灾?”
慕容赴咬了一口马铃薯,被烫地只吸冷气,却又不舍将口中之物吐出。如此滑稽之相,惹的众人连连笑。
凤梓潼亦笑道:“赴此言甚得吾心。不过还是要同扶阳王商议过后,才可施行。咱们今日权当试水。”
众人皆应声如是。
开辟的荒地在石山脚下,离山上水井近,却离沂城较远。
日暮回城时,马匹驮着一袋马铃薯。凤梓潼叫来慕容赴,借来老翁家的灶房,将马铃薯尽数蒸煮。待蒸煮好,由慕容赴分给沂城百姓。
自季司寒驻扎沂城,不仅除掉了恶官古万,解救出了被贩卖的童子,还日日施粥布善,沂城百姓莫不称赞。
消息很快传入帝都。
季礼端坐皇位,怒气冲冲。一掌拍在州郡上呈的牒子上。
半晌,他写下一行小字:
“扶阳王异心,杀无赦。”
他将纸条装入竹筒,挂在长鹰脚腕,将其放飞。暗鹰阁接到消息,当即派出一队黑衣暗卫往沂水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