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靠在座位上,并不说话,还在消化前后发生的一系列事。
封以珩暗自打量了她几眼,忽地朝她伸过手去。
失神的池晚感觉到有什么朝自己伸过来,惊了一下往后退。
封以珩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清楚地看到,她像是一只惊弓之鸟,还濡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她的双眼有点红,显然才哭过。
她在担心江承允?
前男友,这种设定真让人不爽。
她还爱他?
池晚才反应过来坐在身边的人是封以珩,卸去了防备,视线放软,睫毛扇动。
封以珩当然也能感觉出,刚才她在提防自己——不,应该说她不知道因为什么给自己上了一层保护罩,防着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他的手继续伸过去,这次池晚没躲,由着他擦拭自己眼角的泪水。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他出车祸了……”
“叫救护车,”他一把握住她还在颤抖的手,“下次别这么莽撞,郑浩刹车快你才没事。”
她点点头,“我知道错了。”
“我不是审你。”他强调道。
池晚回头,看着他,“不生气吗?”
气她和江承允在一起,气她不保护自己。
他摇头,“不气了。”
他用了“了”。
当时气,可看着她那么凄惨的模样,好像也气不出来了。
池晚的唇角勾了勾,她在笑,然后下一秒却毫无防备地哭了出来,眼泪没有控制地掉。
封以珩很意外。
下一瞬,她扑进了他怀里,扣着他的腰,在哭,却没有声音。
他僵了会儿的手自然地放在了她的背上,声音也柔下来,不跟她算江承允的账:“你是要把攒了四年的眼泪在这阵子全哭光吗?”
怀中的她摇了摇头,声音是哽咽:“封以珩,你就像神,总在
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他怔住。
她喊的是他的名字。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现在的池晚没有戴面具。
“总”字的意思是?
毫无疑问,现在的池晚很没有安全感,所以她必须抓住他这颗救命稻草才能心安。
记忆里,她不会悲伤,总是笑脸对他,他并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
那么还有哪一次,她也像今天这样无助过?
“我们在结婚前遇见过?”他问。
肯定不是结婚后。
可即便在结婚前也不对。
如果他以往的生命中也出现过一个这样让人心疼的女孩子,自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过,并帮助过她,那样的记忆是很特别的,他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直到到达医院,池晚也没有告诉他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