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韫正打算回去,忽然听得一个带笑的声音“你果然在这里。”
她回身看到俞慎之,也笑着点了下头“俞大公子,好久不见,来上香的吗?”
“来上香,顺便也来看看池小姐。”他回答得太坦然了,仿佛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池韫便也稀松平常地吩咐涵玉“拿香烛来。”
俞慎之上完香,指着香案上的签筒“听说可以摇签?”
池韫笑道“花神签一月一支,这个月已经有人中了,俞大公子想求的话,下个月再来。”
涵玉心道,刚才非让人家摇中的不知道是谁……
还好俞慎之不知道,点点头“这规矩,我听说了,还以为能开个后门,看来池小姐果然是个遵守原则的人。”
池韫只是笑。
涵玉在旁边听着,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
见鬼的原则,只不过你不值得她撕毁原则罢了。
俞慎之又问“既然求不得签,能不能请池小姐帮我开另一个后门呢?”
池韫含笑“俞大公子请说。”
“我想去后山碑林看一看,但今天并不是开放的日子……”
池韫说道“这要看碑林的掌事肯不肯给我面子了。”
俞慎之笑“可否请池小姐陪我走一趟?”
池韫略一沉吟,便痛快应了。
只是走之前,絮儿拉着她小声说“小姐,这位是俞家大公子,让别人看到不大好吧?”
池韫道“他敢来,我有什么不敢让别人看的?”
便取了遮阳的帷帽,出了殿门。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待到了碑林外头,有守门的道姑过来,俞慎之的小厮便过去说话。
碑林的掌事,是凌阳真人的人,因为她要走了司芳殿,才被迫调到碑林来。听得弟子禀报,她扫过来的眼神极不友好,随后看到俞慎之,才微微点了点头。
道姑过来开了门,俞慎之谢过,踏了进去。
池韫跟在他后头,笑道“看来俞大公子的面子,比我的有用啊!”
所以说,请她帮忙开个后门,全是假的,借机找她说话,才是真的。
俞慎之使了个眼色,他的小厮便慢下脚步,又叫住了絮儿。
隔了十来步的距离,俞慎之在一座字碑前停下,似乎在欣赏上面的字迹。
“我有一位远房表哥,姓袁名谦,其父参知政事,旁人见了,亦会称一句相爷。”
池韫立在一旁,静静听他说。
“三年前,他成了婚,娶的是同窗的妹子。两人相识甚早,青梅竹马,只是那家门第略低,他母亲不满意。后来拗不过他,终于还是娶了,却婆媳不和,三年无出。”
俞慎之转过来看着她“就在几天前,我这位表嫂忽然跟他说,为了不耽误明年会试,搬出去读书。”
池韫点了点头“原来是袁相爷家的少夫人,难怪知书达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