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总说入乡随俗,这次我看该轮到你了。蒙古人也分很多不同的部族,虽然他们都信仰萨满教,但有些部落的信仰是多样化的,你看这戈壁滩上的牧场处于沙漠边缘,因此它们的信仰里肯定也会有沙漠之主,也许那沙狐就是他们的信仰也说不定。所以,既然人家说了,还是尊敬他们的信仰吧。”
无双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好几十号人怎么能让一条畜生欺负成这样?除非是当着大罗神仙供起来。
“好吧,不过晚上不让出去,那我……那我尿尿咋整?咱俩在一起……也不方便呀?嘿嘿……”他没正经玩笑道。
“哥!烦人,羞不羞呀?我看你的伤是不是好差不多又开始嘚瑟了?”马丫打了他一巴掌。
这个牧场生活虽然艰苦,但却难得的清闲,无双白天没事就是抽着小烟,听着那些上岁数的老牧民们讲述着沙漠中的一段段传奇故事。
这些故事中,无一例外,都提到了一个地方,据说那个地方就在死亡沙漠最中心的位置,那是一座沙城,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留下的,总之有死亡沙漠的时候它就在了。很多沙漠中邪恶的传说和鬼神之事都是从那沙城中延伸而来。
而且最邪乎的是,那沙城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曾有许多外国专家和学者常年驻扎在这个牧场,只要天气晴朗就去沙漠中探寻那座沙城,但他们却从未找到过。别说他们了,就连当地的牧民也是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一次,据说,只有迷失在沙漠中的有缘人才可以见到那座沙城,而见到那座沙城后也不会活着回来。
“会不会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呢?”无双问。
“不是的,死亡沙漠的沙城是真实存在的,那是沙漠附近几处牧场中生活牧民的圣地,那是天堂留在人世间的倒影。”乌恩其坚信这个传说。
当地很多牧民在临死之际都会饱餐一顿,然后带足了淡水一步步走进死亡沙漠中,去寻找天堂的倒影,他们相信,只有那里才是他们永远的净土,才可以洗去他们灵魂的糟粕。
可话是如此说,既然叫死亡沙漠,那肯定有它的可怕之处,沙漠是冷酷无情的,无数的老人走进了死亡沙漠,但寻到那座沙城的却少之又少,大多数都变成了沙漠中的一堆枯骨。
半个多世纪前,小日本大军压境侵略蒙古,派出了三个师团从科尔沁草原往北直入,途中为了减少行军时间穿越了死亡沙漠。但三个师团,将近数万之众的大部队竟彻底被这死亡沙漠吞噬了,没有一个活着走出来的。
试想,小日本装备精良,肯定是带足了充足的淡水河干粮,他们进攻的时间是在秋季,秋天很少有沙暴。那他们是怎么消失的?
有人说,他们找到了传说中的沙城,是被沙漠之主带走了。
“塞北之遥人尽终?塞北之遥可不就是这个死亡沙漠?这诗文难怪如此说了,人尽终?人尽终?数万日军都消失其中,天啊,这太可怕了!”无双感叹着大自然的无情。
无双来前也做足了功课,他说按照正史的记载,现在科尔沁大草原以北的死亡沙漠,就正是当年柔然人统辖的政权中心地带。如果没有猜错,蒙古人口中的沙城,应该就是柔然都城可汗庭的遗址。
“你是说,我们此行的终点应该就是那里?”马丫问他。
“这个我还不好判断,不过只有找到传说中的沙城才能看到那里现在对应的地理景貌与这羊皮地图上绘制的是否相同。但我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那沙城时隐时现?建筑永远是固定的,是人类的错觉?还是说沙子里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再移动它?”
马丫耸耸肩暗道,这个不省心的爷们,背上的伤还没好呢,就又开始惦记上了。真是贼心不死,不过他本来就是贼,我也是贼。
“沙暴何时才能停下来呀?”无双是个闲不住的人,现在就已经开始期待这次神奇的旅途了。
“呵呵……你省省吧,这沙暴没有一个星期是不会停下来的,我看呀,你就消消停停的在这儿养伤吧。”马丫拿来一只风干的羊腿塞进了无双嘴里。
第二天的风沙更大更猛烈了,推开蒙古包的门走出去后,漫天的风沙都直往人的鼻孔里钻,一用手指挖鼻子能挖出来一团黄沙。
一大清早,无双习惯性地还是睡懒觉,以往不到早上十点这位纨绔子弟都不带睁眼睛的。
“哥?起床了,起床了!该吃早饭了!”马丫使劲儿推他,他懒的跟猪一样闭着眼睛把头钻进了被子里。
勤劳的蒙古人一般都会起的很早,天刚蒙蒙亮人家就赶着牲畜放牧去了,可现在天气恶劣,不仅人出不了门,连牲畜也不得不憋屈在圈栏中。
无双这边迷迷糊糊的就听牧场中不知哪里传来了嘤嘤哭声。
“烦死了,大早上的不睡觉哭个球啊?”无双慵懒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哥,咱们是客,这话别让老乡们听到。”马丫责备他说。
“知道了知道了,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马丫穿上衣服脸上照着纱巾出去转了一圈,不大一会儿就顶着满头的风沙跑了回来,她进屋后第一个表现就是摘下纱巾晃了晃脑袋,尽管照着纱巾,可出去转了不到十分钟,还是头发里都沾满了沙土,一晃脑袋哗啦啦直掉,也难为这个姑娘了,人家平时干净的很。
无双赶忙用湿毛巾为她擦擦脸蛋,只见马丫气喘吁吁神色慌张。
“到底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