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是在笑着恭喜,但是这话中蕴含着的言外之意,姜姝砚又怎么会听不懂。
陛下是在提醒她,只做一名太医院的医女就可以了,其他的心思就不要再有。
而且享有挂牌出宫看诊的之权,也无非是想让她认清现实,让她明白她与金陵城之中那些名门贵女的之间的差距。
是羞辱也是变相提醒……
姜姝砚倒是没什么无所谓的,也还是因为心里不在意,因此那些羞辱与提醒也就伤不了她。
当天晚上,姜浣灵许是听到白日的事情,偷偷来到长恩苑来看她。
她一进到屋子,姜姝砚关上门。
姜浣灵就抓住她的双手,又是委屈又是愤恨的看向她,顿时没好气道:“姐姐,他们赵家的人都太过分了……”
然而她话尚未说完便被姜姝砚给捂住了嘴巴,小声叮嘱,“小声些,如此胆大的话,被人听到该怎么办?”
编排起当今陛下了,这已经不是胆大了,而是已经大逆不道了。
但是姜浣灵这话说得却是没错,不管是赵家老少,还是赵家妇,都确实过分……
许是知道自己这话有些有失分寸,姜浣灵垂下脑袋,但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嘟着唇,满眼的愤愤然。
姜姝砚无奈的一笑,拉着她的手走到厅内的扶手矮椅前,让她坐下,又倒了茶水放在她面前。
低声轻哄着,“好了,别生气了,姐姐都不生气,你生什么气?”
“明明是璟王的错,陛下不去管教他的儿子,却借机来折磨你,真是……真是……让人生气。”姜浣灵坐在矮椅上,双手拍打着膝盖。
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么一个词,以此来表示内心的愤然。
语毕,倏地又想起什么,又像是气不过,又接着道:“就璟王那样子,也就陛下自己当个宝贝疙瘩,我姐姐看不上他,我自然也瞧不上他。”
姜姝砚失笑,放下茶杯,将她耳边的散开的头发别到耳后,才低声道:“好了好了,这话在姐姐这里说说就行了,可别拿出去说……”
“姐姐放心吧!这话我也只敢当着你的面在这里说。”姜浣灵点头,示意姜姝砚放心。
后面等姜浣灵抱怨之后,心情稍稍好些,姜姝砚才又问其他的事情。
姜浣灵笑着说自己今晚上不当值,而且最主要的赵元晨如今还在思国,加上年末朝中事情繁多。
赵榆桉也没空搭理她,刚好遇到这事,就过来看看她。
晚上,姜浣灵就留在了长恩苑,与姜姝砚同睡一张床上,那自然也是说不完的话,直到后半夜,两人才噤了声。
第二日一早,姜姝砚醒的时候,姜浣灵依旧不在了,给她留了纸条,说自己先过去了,后有空再来看她。
姜姝砚笑着,将字条放在火盆里烧了,然后洗漱去了太医院上值。
而赵司衔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让岁兰传话给她,让她不准去,他会让他父皇收回成命的。
然而这件事情由不得她,而由不得他了,庆安帝既然下旨,就一定是深思熟虑过的。
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