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砚没有开玩笑,她确实很困,看书看了不足半炷香额的时间,便趴在案几上面,发出匀速的呼吸声。
赵司衔从书桌后起身,弯腰将她放在软榻上,拿过一旁的披风为她盖在身上。
居高临下的看了她半瞬,刚想坐在软榻上。
云深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殿下……”
赵司衔将视线移到姜姝砚身上,见她未醒,才转身压低脚步声出了书房。
然而就在赵司衔合上书房门的一瞬间,原本沉睡的姜姝砚猛然睁开了眼。
姜姝砚其实一开始是睡着了的,但是赵司衔抱她起身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在赵司衔出门之后,她倚坐在软榻上,怕赵司衔发现动静,也不敢起身。
他出了房门,就站在书房外面的屋檐下,云深和云菲也候在书房外,见着他出来,两人一拱手行礼,“殿下。”
赵司衔眸色阴沉着,嗓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今日那事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云深拱手,“殿下,属下查了,顾大人今日生病告了假,他今日一天都在卧床休息,没有出过府,但是他身边的小厮出过一趟府,去给他抓药。”
他说完,赵司衔垂眸若有所思,眸中泛着幽幽冷光。
云菲顿时也跟着道:“殿下,依属下看,今日那事确实像是故意为之,但是姑娘她是不知情的。”
这个赵司衔是知晓的,因为姜姝砚一开始就不想来,若是她一开始就知晓的话,就不会不想出宫;而且出府需要他的同意,若是他不同意,那所有的功夫都白费了。
但是他此时更想弄清楚那人是谁,但姜姝砚在这金陵之中除了他和顾南枝之外,就没有什么亲近之人。
赵榆桉和赵元晨也更是不会,所以就还是只有一个顾南枝……
他思忖了良久,才又冷冽道:“你们派人秘密的查,若是顾南枝,本王要他死……”
书房内,姜姝砚倚在软塌上,轻拧着眉,竖起耳朵听外面三人的谈话,软塌离门边还是有些距离,她压根就听不太真切,只能听见偶尔几个字。
什么‘故意’,‘不知情’……还有从赵司衔口中的一个‘死’字。
正当她凝眉思索之际,门外的谈话也已近接近尾声,她又闭上眼,调整了呼吸,假装还在熟睡之中。。
相比之前的蹩脚,现在在赵司衔面前她装睡的功夫也更加炉火纯青。
赵司衔走进书房,合上房门,走近软榻坐下,看着姜姝砚的睡颜。
书房内明亮,印在姜姝砚瓷白肌肤上,柔美而又岁月静好。
他盯了半晌,目光缱绻,声音柔和,“姝姝,赵元晨会死,但不是现在,本王不要你做妾,你是本王的妻,百年之后与本王生同衾,死同穴。”
说完,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幸好你今日未跟着那人跑,不然本王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