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空地,衣甲不整的张宝坐在篝火旁,闭目养神,身边只剩下六名黄巾力士,还个个带伤,好不凄凉。
山脚,严政带着几名亲随巡逻,一路逃亡加上攻城战让他身心疲惫,但为了生存只能支撑。
“严帅,咱们只剩下不到两千人,又一天没有吃东西,官军不用进攻,就能将被活活困死!”一个头缠白布的汉子说道。
“我何尝不知,眼下已是绝地,无法突围,没有粮食,可将军他……哎!”严政深深叹口气,张宝仍坚持死战。
“严帅,你听说了没有,官军根本没有杀俘,被砍头只是战死的兄弟,我们何不……”
这位黄巾头领没有说完,但周围人已经意会。
严政看了周围一眼,眼神闪烁不定,“你们想要向官军投降?”
周围军官相互对望,随即点点头,在死亡面前,他们终究恐惧了。
“可是我等杀了不少官军,尤其是和那郭典,不死不休的打了半年,难保不会被杀!”严政其实早有投降之意,但他身为一方渠帅,恐怕不会得到赦免。
“想要得到赦免就必须有功,不如我们……”说话的头领看向山腰,眼神透着残忍。
严政周身一震,却没有说话。
半夜,山风微凉,半山腰负责护卫张宝的黄巾力士围着篝火,神情萎靡,忽的传来一阵脚步声,赶紧抬眼望去,就见严阵带着十几个亲兵走了上来。
士兵松了一口气,“严帅,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黑暗中这位黄巾力士得到的回答是一把雪亮的战剑,只见剑光一闪,鲜血飞溅,映着火光,极为显眼。
“啊,你们……”
周围几个力士惊呼出声,抄起兵器就要起身,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严政身后的士兵早已抢上前,一阵乱刃,没有活口。
“严政。你这是做什么?”
不远处的张宝被惊醒,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在火光的映照下严政神情狰狞,手中战剑不住抖动,“地公将军,对不起了,我等都不想死,所以要借你人头一用!”
“你这叛徒……”
一股凉气从脚跟窜到头顶,张宝做梦也没有想到身边出现了叛徒,“来人,严政叛变,给我诛杀他!”
一声呼喊,在空寂的山林内传出很远,但没有丝毫回音,张宝这才想起周围的士兵大多是严政的部下。
“地公将军,日后属下一定会给你焚香上供,一路走好!”
话落,周围四个亲兵上前,传出几声兵器碰撞之声,随即一声惨呼。
“严帅,可以了!”一个士兵将张宝的人头送到严政眼前。
张宝的人头双眼圆睁,死不瞑目,严政却丝毫没有在意。
“传令下去,天亮后全军投降!”
天亮后,严政携带张宝头颅乞降,傅燮纳降,将人头飞送曲阳,张宝集团覆灭,冀州战事结束。
曲阳一战,斩杀黄巾三万余人,俘虏两万余人,少部分人逃脱。
皇甫嵩在阎忠的劝说下再筑京观一座,天下震动,至此冀州剩余黄巾无不逃离隐遁,无人敢在皇甫嵩前出现。
接下来皇甫嵩连续犒赏大军三天,停驻巨鹿,等待朝廷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