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到底图什么?
他这般硬邦邦的身子有什么好垂涎的,疯了吗?
最后一个馄饨塞进嘴里,已经有点凉了。
鲜美的食物顺着喉咙没入腹中。却不抵那碗寻常的面食。
擦拭着嘴角,拉起纱巾,季山河别眼,心里怒骂。
季山河啊季山河,难不成你还当真摔坏了脑子,受辱成瘾不成?
余光却见一个魁梧的身影,醉醺醺地走出了巷子。星目一凌。
正是传闻中状告他的副将。
“老板结账!”
扔下几个铜板,季山河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了上去。
风月楼?
他愣愣地看着正门,被桃色绸缎簇拥的牌匾,惊疑不定,站在门口,还能隐隐闻到脂粉香,靡靡之音,女儿家的娇笑声传来。
青天白日的,朝廷官员,独上青楼?
“快,通知督主去。”侧门,蹲守盯梢了许久的陈赦终于看到了目标。强压住兴奋,不动声色地用手势示意混在人群中的一众番子继续待命。
东厂内侍勾结外臣外售粮食一事,当事者自缢,明面上瞧着是结束了,可区区一个八品小官,又是穷苦出身,如何有能耐贿赂得起督主曾经的心腹,又有什么渠道,能大量购置米粮,瞒天过海?
其后,定有主使。这会儿可算是被他逮到了。
就算没有,这朝廷命官狎妓宿娼,一经发现,轻则仗打六十,重则可是要被罢官免职的。
这样一想,陈赦不由幸灾乐祸。
这会儿,我看你怎么逃!
东厂督11
一想到刑讯逼供,世人大概会想到……
昏暗阴冷的地牢。
手脚被束,吊起来的犯人。
喷溅的血迹。
沾了斑驳血污的刑具。
以及,残忍狠毒,以折磨犯人取乐的酷吏。
寥寥几笔,画出常用的几种刑具。
或许很多人认为,只要够心狠手辣,狠的下心去磋磨,刑讯跟杀鸡宰豚一样,也没什么了不起。
这断了腿,中了箭的野兽哀嚎起来,哪个不比人凄厉?
殊不知这里头也有许多门道。
笔锋落下,顿笔,沈言看着纸上还未干透的墨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