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对方反驳,密谋已久的厂督已然俯首出击,鼻息交融,唇间相贴。舌尖撬开唇齿,不同于之前的浅尝辄止,是更为贪婪的,吞入腹中的攫取。
“呼,嗯呃。”
呼吸凌乱,喉结微动。仿若置身狂风骤雨中。季山河意识朦胧,他好擅长……
半晌,水润的嘴唇彼此分离,发出轻响。未曾想只是亲吻,竟也如此劳累。舌头发麻,季山河睁眼,无意识地喊着罪魁祸首的名字。“沈,言。”你个流氓胚子。
“我在。”抬手,纤白的手指抹去男人唇间的濡润,安抚般地轻吻,撩拨。
又是这熟悉的前奏,季山河发誓再不上当,抬手抵住男人的胸膛,然而,面对手段高超的厂督,未曾言败的小将军不得不暂避锋芒,推拒,“别。”
咳,强压住胸膛的笑意,沈言侧身,往旁一靠,舒展身姿。
拉开了距离,清瘦雅致的男人靠在窗边一侧,青衫寥寥,更似深山古林里隐士宗师。偏头,融融暖光落在他的身上,柔和了冷意,双眼含笑,直视而来。
冷白若雪的指尖微勾。“过来。”
季山河神色空白,谁不恰当,脑海里就只剩下四个字,风情万种,蜜色的皮肤上晕开了红,嘶,他扯过斗篷盖在头上。
黑暗袭来,他蜷缩成一团,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怎么了?”沈言扯了扯斗篷一角,聪慧如他都没能搞明白,对方怎么突然把自己缩在斗篷里。
高大健硕的身躯蜷缩起来,便也占据了大片地方,像一头栽进雪里的黑熊,哪怕知晓它膀圆腰粗,强健凶猛,也不妨碍它瞧着憨态可掬。
屈指,戳了戳。
里面的人却是不为所动,只传出虚弱的声音,“我想冷静一下。”
也不勉强,径直坐回原处,沈言支着下颌,时不时掠过车厢一角的鼓包,仿若无意,“你之前,想问什么?”
“窸窣。”衣衫摩挲的声音,像被诱饵勾出来的硕鼠,季山河裹着斗篷,一脸郁卒,若不是那厮突然一通密集的亲吻,他怎会忘记正事。
但是,那时想问,是头脑一闪,冷静下来,好像又不太妥当,想到这个,他有些犹豫,“你先前说你是民生,那个,你,宦官。”说的话有些颠三倒四。
半晌,他紧抿双唇,“不,没什么。”
静默,只余车轱辘压在地上的声音。车厢摇晃。
便是心有疑虑,仍顾及到他的心情,忍住不问。
小将军啊……
沈言定定地看着眼前人,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