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松岩刚要阻拦,却见马万旗也站起身说道:“呃……我这副局长就挺满足的,我也别跟着瞎凑热闹了,我还有个会,我就跟候处长一起告辞吧。”
马万旗能走到今天,他可不傻,虽说选美大赛时,候时新抽过他大嘴巴子,可要没那一嘴巴,或许,早就和那具死尸一样,暴毙街头。
更别说,候时新应承过他的事情,全都做到了。在马万旗的心中,早就把候时新当成了他的贵人,他下了决心,要成为候时新最忠实的嫡系。
如今,候时新要走,他能想不明白?连自己的贵人都不敢干的事情,自己再贪财留在这里,那不是找死吗?”
“站住!”
何清清把几个不欢而散的人喝斥住,怒道:“没看出来,你个候崽子还挺忠心的嘛!你先给我坐下。
还有你,阮佩云,我算看透你了,结婚后,就没了一点姐妹义气。”
阮佩云为难的拽了拽候时新的衣服,劝道:“别急着走,先听清清说完,即便你不干,也要给她出出主意嘛!”
这一唱一和,一搭一档,亦步亦趋的遥相呼应着,让本就假装要走的候时新,又坐回原处。
何清清这才满意,讪笑道:“马局长要是忙,就先去开会,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三万大洋而已,反正你们警局油水多,也不差这点。”
马万旗可慌了神,心想,候爷,您这不是逗我嘛!这种好事,要是被他们一脚踢开,就再也别想寻到了。
“呃……这个点儿,好像要散会了吧,我还是别去了。”
马万旗自顾自的一屁股坐回那个窄小的沙发。
彭松岩长舒一口气,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下周三,我有一个朋友要来进一批物资,这批物资本应该是从山东买入,可你们也知道,山东不太平,很多港口都被共党把守。所以,需要在上海,开辟一条临时通道。
本来,这件事情是和杜老板合作的,不过,通过何太太和杜老板的关系,我们把这次的订单给拿了过来。”
“什么物资?”
候时新好奇的问道。
“军用物资!”
“什么?”
候时新心里一惊,每人五百大洋的分红,这是多大批量的军用物资?这些军用物资是谁来够买?要运送到哪里?杜月笙为什么放着赚钱的生意不做,要转给彭松岩?
“军用物资主要都有什么?”
候时新耐住寂寞,一点点的追问。
“棉花、布料、还有一部分的军靴!”
候时新明白了,冬季,这是国民党军队要做军服过冬。
“为什么杜先生会把这种好事给你?”候时新质问。
何清清抢着回答:“我求的我叔叔呀,刚好,他手底下也没有这种厂子,去国外进货成本又高,所以,便让我看着弄。
时新呐,你也知道,彭先生家原来就是做棉花、布料生意的,本就屯了一大批货,只用再从海上稍微进一些军靴,这件事情不就成了嘛!”
候时新可不相信这些鬼话,杜月笙手底下的生意,明着暗着最少上千家。
即便有何清清这种关系,明知道何清清也是为了钱,杜月笙凭什么不自己赚足了,再分给她三万,这不是来的更直截了当吗?
杜月笙不是傻瓜,他一定是知道这笔生意是烫手山芋,刚好这个彭松岩找死,便假借何清清的手,卸掉了自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