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大笔存款突然消失,容易引起暴露;
二来,这笔钱还不是我单独所有;
三来,这笔钱能解决海威特斯的会员费,另外,我们上海地下党组织,若需要调用资金,也有活钱可以随时挪用。
至于你的首饰嘛……不但不能上缴,还要再添置几件。
毕竟,你我的身份如此,这些东西不会贬值,先在你那里保存,待到革命胜利时,一并上缴!”
阮佩云点头,柔声道:“时新,你总是想的那么周到,有时候,我觉得是你的累赘。”
候时新给阮佩云夹了一筷头菜,说道:“没有你,很多事情都完不成的,我们是搭档,哪里有什么累赘不累赘的?
再说,今天上午,你接电话的表现就非常好。”
阮佩云第一次听到候时新正式表扬,心里美滋滋的,却疑惑的问,“我也纳闷儿,出了什么事情,暂停接头?”
候时新眉头紧锁,长吁短叹道:“唉,佩云,消失很久的野火,突然现身了。”
“什么?你是说,打入咱们内部的特务野火?”阮佩云放下筷子,急忙追问。
“嗯。他已得知,我们截获了情报,并告知上海站,会对汤宝平的交易进行干扰,还会动手窃取第一兵团的作战计划。
上海站,已经草拟了八份抓捕计划,我看了,非常详细和周密,几乎是在汤宝平周围,形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我们的人,一旦接触到汤宝平,便会被一网打尽。
所以,今天早上,你若把情报传递出去,便会误导我们的同志,随时可能进入敌人设置的陷阱。
“呼!这么凶险!”
候时新也心有余悸的说道:“不仅如此,我总感觉赵涛,还在暗地里,算计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要不然,他不可能把野火,连同这种高度保密的计划,完全暴露出来,就连人事处,处长孙浩,居然都参与了进来。”
“难道……难道是在打草惊蛇?”阮佩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打草惊蛇?”
候时新端起茶杯,陷入沉思,将上海站八个处长,从上到下,逐一筛查一遍,又结合这两天发生的情况,做了个详细分析,阮佩云突然又道:
“时新,你说,安装在卧室里的窃听器,洗个澡,为什么就不翼而飞了?敌人费了这么大周折,怎么就急着匆匆拆掉呢?”
正在喝水的候时新,闻听,一愣,茶杯“咣”的一声,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惊呼:“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候时新兴奋的坐直身体,面带微笑的说道:“佩云,昨天傍晚,还记不记得我随口说的几句话?”
“记得啊!不就是骂陈泽飞和王龙嘛,还编个舅舅吓唬他们。”想起这事,阮佩云还觉得好笑。
“没错,就是这段话,哈哈,没想到,陈泽飞和王龙没被吓到,却把几个特训处的小家伙,吓得不轻。”
候时新看着不解其意的阮佩云,解释道:“佩云,其实这窃听器根本就不是陈泽飞和王龙装的,而是特训处,是他们在监视咱们。
呵呵,下午,四五个人去我办公室送礼,原来,是被我吓到了,想来巴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