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时新的声音很有磁性,缓缓慢慢,抑扬顿挫,显得很稳重。
“站长,我认为,此事最好能让杜老板出面。
他可是上海的老议员,与一些政要,甚至是市长都有往来。
而且,您也能搭上话,只要他能出手,一切都不是问题。”
候时新的话,罐入赵涛耳中,给他一丝踏实感。
他不由自主的靠在椅子上,眯着眼,思索后道:“还真是的,放着这么好的关系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赵涛想到做到,立即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喂,麻烦帮我请一下杜先生接电话,我是军统的赵涛!”
片刻,浑厚的男中音,从电话另一头传出。
“呵呵,赵涛啊,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今天想起我来了?”
赵涛直奔主题的讲道:“嗐!有点事,想来求您帮个小忙,也不知道找您是否妥当。”
“说啊,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客气的?”杜月笙显得极其热情。
赵涛知道杜月笙很忙,不敢耽误时间,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是这样的,我们上海站司法处长的夫人,被警察局给抓走了,我想请您出面,给地方zf打个招呼,把人给放了。”
杜月笙笑道:“哦?呵呵,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吧?
你们军统可是比我面子大呀,他们一个小小的警察局,敢和你们军统搞事情?我看呀……是另有隐情吧?”
老谋深算的杜月笙,一眼就瞧出问题的脉搏所在。
“是啊,据说是什么禁舞令闹的,我这个下属的太太,开了几家舞厅,听说这个政策,便去社会局闹了一通,还把他们局长给捅了。”
“哦,这么回事!”
杜月笙,在上海,叱咤风云这么多年,这点事儿,起个开头,便明白了结尾。
“你不用管了,六点左右,让他丈夫去警察局接她吧,不过,禁舞令的事儿,那是上头的决策,还是别对着干为妙。”
赵涛想不到,杜月笙未与他人斡旋,就直接让六点接人,这种自信,分明是能力的体现啊!
“好的,我知道了叔叔,谢谢!”
“再见!”
一通电话,两人惊呆,面面相觑过后,候时新感慨道:“啧,啧,啧,这就是上海皇帝,除了一些军队,地方上……还真没人敢招惹呐!”
赵涛应声感叹,“是啊,这就是权力,再想想我,就你们这八个毛人,外加一个陈泽飞,我都快拿捏不动了。”
候时新恭维道:“站长,您刚到上海站不久,还在运筹帷幄中。
人家杜老板在上海,可是布了数十年的局,这怎么能有可比性呢?”
赵涛嬉骂道:“时新呐,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赶紧把郑军鹏给我叫过来。
估摸着,这脾气火爆的家伙,还在为他太太的事儿,大发雷霆那。”
……
地下监狱,审讯室内,行动处刚刚送来一名嫌犯。
“哎,今天的任务好歹也算完成了,走吧兄弟,喝酒去!”行动处两名便衣,完成任务后,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
负责接手嫌犯的看守,看着远离的二人,嘴里碎碎念叨:“他娘的,你们这些行动处的,为了任务,只管往里送,审来审去,都是一些被冤枉的平民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