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魁答应着,用脚,使劲踹在杨问樵的大腿上,没醒。
还未走远的熊大福,回过头道:“你那个法子能好使?用凉水,一激就醒!”
“凉水?这大冬天的,再给激坏喽。”
“傻了吧唧的,喷脸。”
“哦,哦,哦。”
季春魁慌忙跑到院里,舀了一瓢水。
冰冷刺骨的水温,混合着寒冷的天气,让他打着寒颤,一路小跑回屋。
“啪!”
一瓢水,准确无误的拍在杨问樵脸上,杨问樵猛地一个激灵,脸上瞬间乌青。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季春魁,又闭眼睡去。
“嘿,他娘的,睡上瘾了还。”
季春魁拿起瓢,刚想出去再舀,想想外面的天气,还是算了吧。
望着很快又熟睡的杨问樵,季春魁自言自语说道:“嘿嘿,你小子有福气了,给你尝个新鲜玩意儿。”
季春魁翻箱倒柜,从一个抽屉里,找到两根绣花针。
拿着其中的一根,对着熟睡的杨问樵,上眼皮,使劲的刺了进去。
绣花针斜斜的,像缝被子一样,挑着眼皮的褶皱,狠狠的插入眉骨下方,与眼珠并齐。
另一头,则刚刚卡在眼眶底部。
“啊~~~~~”
剧烈的疼痛感,终于,掩盖住浓浓的睡意。
撕心裂肺的呼喊,使他张开的大嘴,久久不能合上。
闫洋,和刚刚想睡着的熊大福,被这一声嘶吼吵醒。两人,同时从卧室走出。
揉着眼睛的闫洋,边朝这边走,边骂道:“妈的,我就说我回家睡,在这里肯定睡不……”
“哎呦我的妈呀!”
刚睡醒的闫洋,突然看到,一只眼睛淌着血水的杨问樵,还被迫瞪着血淋淋的眼珠子,怒视着自己。
闫洋当即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同样被吓得不轻的熊大福,骂骂咧咧道:“娘的,这刚闭上眼,又被吵醒,真没法睡了这是。”
几个人围坐在小板凳上,烤着火,可无论怎么挪凳子,仿佛都觉得,杨问樵在用那只血淋淋的,可怕的眼珠子,盯着自己看。
“我说哥几个,咱们这样审,恐怕,给他打死了,他也不会说出半个字来的。”
闫洋看着杨问樵的眼睛,他明白,这个人,别看年纪小,却是个意志坚定的老顽固。
通过他的手,在中统也是审过无数共党的。
像杨问樵这种顽固派,用中统的话来讲,就是,“掉进信仰里的臭顽石!”无论怎么审,都不会有结果。
闫洋摆了摆手,说道:“这种人,我们中统多的是,不要再审了,肯定没戏。
二位,这份升官发财的生意,小弟我还真做不了,先行告辞,你们也好自为之吧!”
闫洋说完,打了个哈欠,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哎,闫哥……你别走啊,你看……你看这事儿闹的。”
季春魁木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闫洋的背影,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