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为了对的起委员长的栽培,她向来循规蹈矩,从不干那些徇私舞弊的事,更不懂甜言蜜语、阿谀奉承、站任何人的队。
她每天,认认真真的为党国工作,并在赵涛和陈泽飞两人的夹缝中讨生活。
可她想过,以后,无论他们两个谁倒下,自己这个中立的、没有半点功劳的人,便会随之灭亡。
如果是那样……自己孩子的病……可怎么办呢?
梅姑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烦躁地点着,抽了起来。
她想:“一线单位,每个月的军饷加补助,最少比那个特训营能多拿一半,这些多出来的收入,可以给丈夫多一点补贴。若自己一旦被调走,甚至是继续回到那个枯燥乏味的特训营,以后的生活……
哎!”
梅姑唉声叹气,想起了远在重庆的丈夫,带着十二岁,病怏怏的孩子,一天打三份工,在重庆过着煎熬的生活,她真的对自己的前途有点心灰意冷。
正心烦意乱的梅姑,忽然坐起身子,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存放了很久的白纸,纸上写着乱七八糟的数字。
这些数字,她已经推算了很久,此时,仿佛很有灵感似的,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对照着这些数字,认真的翻译起来。
梅姑“入了定”,仿佛时间和空气都静止了。她反复推演,终于在天微微亮的时候,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只见,这张纸上,所有的数字旁边,都对应一个汉字,连起来,内容是:“其余暗号是假,会场内外皆有圈套,大赛结束后,随人流撤离。”
“这么说,八个处长当中,还真的有野火的存在?”
梅姑慌忙又拿过一张白纸,在白纸上写着:“魏三毛、候时新、王龙!”
选美大赛当天,只有这三个人,进过新仙林舞厅的现场。
如果说,打死女共党小草的候时新不是野火,那么,野火就一定在魏三毛和王龙之间产生。
会是他们两个谁呢?梅姑细细想来,以自己的观察,这个魏三毛只能算是个多情的浪子,他眼里只钟情于张莹。
而且,现在魏三毛对站里的工作是不管不问。反而是这个王龙,最近身上的疑点颇多。
会不会是他?在进入新仙林舞厅,插那块“花开亦有花谢,良辰美景奈何不能共赏”的牌子时,故意把这张纸条给贴在了旁边的树上?
然后,咋咋呼呼的在门口,嚷嚷着要抓女共党?
对了,那块提示牌,自己入内时,并未在设计好的路段看到,反而是在选美大赛的舞台一侧,发现了那块提示牌。
他是不是怕女共党先看到了牌子,便转身逃跑,直接落入自己亲手设计的圈套,这才故意把牌子和这张密码纸,调整了个顺序?
另外,他似乎想借着这次机会,把小草的身份嫁祸给站长太太。
当时,在会场门口,若不是赵涛出来的及时,恐怕,站长太太和她的闺蜜,就被悄悄抓进大牢,或许屈打成招了。
越来越像,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了王龙。
“好可怕!”
梅姑吃了一惊,心想,“难怪六个信号采集点,采集不到一丝丝数据。
难怪,电讯处这边破译了密码,共党那边马上就更换。”
梅姑放下笔,闭着眼睛,决定,不能再做一个旁观者,否则,电讯处永远没有秘密可言,自己……也永远没有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