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相信,他说什么三个月时间放下,绝对是见鬼的瞎扯,看看他如今这副受伤的表情,像是一个要放下感情的人该有的吗?两人变成现在这样暧昧不清的关系,纯属是自欺欺人的荒诞笑话。
平日里的甜蜜,也不过是他们不想伤害对方,而刻意收敛负面情绪、避开敏感话语,维持出来的表象而已。一旦有一方忍无可忍,关系破裂便是分分钟的事。
因为秦家的事,他本来就心情抑郁,如果两人再如此僵持下去,估计今夜她的恩也报到头了。她不是不能离开他,只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添乱。她心疼他,却无力为他做什么,只能见势不好赶紧开溜,省的惹他生更大的气。
她抿了抿唇,语气僵硬地说:“那个,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啊!”说罢,从他身边溜下软榻。
他冷眼观察她的言行表情,心里忍不住冷笑一声。这是她的老毛病了,遇到问题不去想正面的解决办法,先是左右闪躲,如果实在躲不过就抱头逃跑。
他被她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上去揍她几拳解解气,可是不行。他自嘲的想,不管是生气也罢,苦恼也好,都是活该自找的,谁让你爱她呢,如果不爱不就不用生这些闲气了。
那日说要她报恩三个月,然后放她走,他是真想借此抹平心里的不甘,跟她好聚好散。可是试过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把感情想的太轻松简单了。他们日常相处越是甜蜜,他便越放不下她,而且他已食髓知味,越陷越深无力自拔。
他发觉,一个人不管平日里多么强硬,自控力多高人一等,都不可能轻松自如的控制心里的爱。他对她的爱就像一匹失控的战马,他空有踔绝之能,却无计可施。
不过他所提出的报恩三个月放她走的提议,也不全然是他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倒也让他渐渐看出来了一些事。以前虽有所怀疑,但她一二再的坚决拒绝,渐渐他也相信她心里确实没有他。可是通过这段时间的亲密相处,他发现好像并不是如此而已。
试问这个世上有哪个女人,不把自己的清白名声,看的比命还重要?除了倚楼卖笑的那些女人和被金钱权势所迷惑的女人,又有谁能乖顺从容的与自己不爱的男人,亲密相处拥抱亲吻?除非她蠢傻无知。是个被人戏耍着玩的白痴傻子。
可多奇怪,她都可以。
她不傻不呆,不求名分,不为金钱权势,也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他说让她不要躲避他,要她报恩三个月,至此后她便对他百依百顺,任他予取予求了。
要说她本就是言行放荡随便的女人,可是她与他人相处时却是有礼有度,言行举止得体守本分。若说是因为他对她有恩,可放眼望去,哪有如此报恩的方式?难道她就不觉得这个恩报的荒唐?
再说唐晔和郑王难道对她不好,对她没有帮助?尤其是唐晔,他曾不动声色的观察过他俩不止一次,自从唐晔明确对表达过喜欢之情过后,她对他绝对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反观她对他,虽然也时刻逃避,但大多时候只要他撒娇卖乖,她绝对百依百顺。就算他咄咄逼她,她也不像刚认识时那样,臭脾气一上来便蜜蜂似得蜇人。
而且很多时候两人拥抱接吻,他似乎从她的拥抱和亲吻里感觉到浓烈的感情。如果被动的拥抱亲吻,是因为报恩。那么偶尔她不自觉的主动拥抱亲吻他,又该如何解释?
现如今,如果说她心里没有他,傻子都不信!
他暗暗的想,如果他现在说要她以身相许,不知道她干不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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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场看似是你撩我,实则是我默许让你撩的轻松暖宠戏。
第66章上天
眼看她站起身就要离开,他快速抓住她的衣袖晃了晃。她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他,眨巴着她那双纯净温暖的眸子,轻声问:“有事么?”
他往前倾身双臂抱住她腰身,把脸贴在她的腹部,声音闷闷地说:“不要走。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走,是我惹你生气了么?”
他何错之有?她心如刀绞,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她抚抚他的发丝,柔声说:“没有。我是觉得天色已晚,你劳累一日,该休息了。”
他仰起脸看向她,眼眸澄亮好看,眼底流淌着浓浓的眷恋,他说:“今晚能不能不走?你放心,我不动你。我心里难受,想让你陪陪我,或者等我睡着了,你再回去。成吗?”他的声音弱弱的,带着一丝怯懦恳求的味道。
成吗?她能如何拒绝他呢?她迟疑的移开目光,不敢再直视他,怕他从她的眼中看出她的悲伤。她点点头,“那你要不要现在洗漱,上床歇着?”
俊逸精致的面孔洋溢起春光灿烂般的笑容,他凑到她唇边,用力的啄了她唇瓣一下,开心地说:“我伺候你洗漱。”
她的心跌宕起伏,已不知是何种滋味,笑笑说:“不用,我不习惯,我去帮你打热水。”
他说不用,“让阿笙去办。”说罢,喊了一声“阿笙”。话音一落,房门被推开,阿笙的小脑袋从外面伸了进来。
言语目瞪口呆,难道阿笙这小子一直站在门口吗?
他交代一声,阿笙的小脑又袋缩了回去,咔嚓一声房门被关上。
不同于第一次的同床共枕,这一次她心里很是紧张不安。她表情不自然地抬眸看他一眼,嗫嗫喏喏地说:“那个,你先洗漱,我回房一趟,一会儿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