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胡话,你儿子跑丢了,来我们家找,你有什么凭据。”
“你跟我要凭据,昨天就是凭据,大家伙可都看着呢,当时你打我,我那傻儿子被你打跑了。”
刘大伟气尿了,呵呵,真是天下奇闻,昨天什么时候打他儿子了。
“你也是长牙的,怎么说出这样没良心的话,我昨天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没半点逼数,今天你赖在我头上,拿出证据来。”
“呵呵……”王向东阴笑两声,两只半吊子眼斜睨着刘大伟,窗外的光闪进房子里来,趁着两人影子有些斑驳,王向东抹了把额头,冷笑着,左腿不停抖着:“你一黄毛未长全的黄口小儿,把你能耐的,我儿子因为你丢了,今天你还我儿子来,否则……否则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什么时候还我儿子,我什么时候……”
刘大伟一着急,准备扯着他往外赶,可又想,如果急着赶他反而中计得逞了,自己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但继续这么赖着也不像话,正屋的门吱呀一声取开,刘母披着一件花色外衣走出来,两只眼睛眯着,老花眼看不清楚:“谁啊?”
刘大伟赶紧上前去,母亲眼神不好,扶住母亲:“娘,你咋起这么早。”
刘母没来及说什么,却看到抖着腿站在一边的王向东:“大兄弟有事,大清早的,我听到你们在堂屋里嚷嚷,咋了呀这是,赶紧坐……”
冷笑一声,王向东往后面炕上一躺:“你好儿子干的事,我儿子昨天晚上没回家,要不是你儿子拿铁锨揍他,他怎么可能吓跑了?我告诉你,你们都赶紧给我出去找我儿子,找不到,谁都别想安生。”
刘母身子一抖,看向一边的刘大伟,恐慌,愤怒不安,这分明来找事。
但刘母经事多,知道不宜多闹,如今找不清头绪来就只能……
“大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都乡里乡亲的,你儿子我昨晚上看着在花生地那头站着,我家孩子虽然冲动,但也不是无理的人。”
“你什么意思?你儿子不是无理的人,我儿子又得罪谁了?你们知道他傻欺负他,我告诉你,这事儿就赖在你们头上,我儿子回不来,你们给我等着瞧,我不会让你们好过……”
刘母气得浑身发抖,这把年纪了,无赖见过多了,还没见过这样找事的。
可又担心那傻儿子不会真的跑了吧,知道母亲担心,刘大伟拍拍母亲的手:“娘,不要听他的,他是来找事的,他儿子跑丢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王向东冷哼一声不说话。
这样僵持了半天,王向东从炕上爬起来,眼见刘大伟熬得住,傻儿子还没找到,总不能在这趴着:“你们给我出去找我儿子,给我记着,我要是找不到儿子,我让你们付出代价。”
说完扭过身,头也不回离开了。
看他走远,刘母气的咳嗽不停,连手指头都抖着:“这就是欺负人,欺负我们家无权无势,他那傻子每年走丢七八次,这次落在你头上。”
刘大伟好生劝慰母亲半天,这才让母亲稍稍平复,妹妹和父亲陆续起床,知道这件事都气的唏嘘不已,可又没办法。
这傻子如今走丢了,只有找到人才行,可那王向东也不是个好茬,如今把这责任赖在刘大伟头上,分明就是倒打一耙,昨天花了那么多钱心里冤屈,非要找个借口弄来。
“爹,娘,你们都在家守着,谁都不要出去,妹妹你该去学校,不要耽误功课,这傻子的事情交给我,我出去找……”
“可是,哥,你去哪里找,那傻子跟游荡没魂魄似的,一股脑的乱走,窜到哪是哪,你去哪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