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真的假的?”
“那肯定保真,我人当时就在现场,亲眼所见呐。”台上之人正是昨晚那说书匠。
大杨半靠在二楼的栏杆上,一盘猪头肉一壶小酒,再配上说书的奇妙故事,吃的不亦乐乎。
坐在他对面的慈济堂老板陈德明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救活死人?现在这说书的为了挣钱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大杨抿了一口酒,轻笑道:“家师就曾救活过呼吸全无之人,在断气后几息之内施以银针,再进行救治,也不是全无可能。”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陈德明闻言瞬间坐直身体,将他面前的酒壶斟满:“世间竟有如此精妙之法,可救濒危之人,若能学成此法,岂不是可以挽救更多人的性命。”
大杨扬起嘴角,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兴趣:“家师此次出行就是为寻得天下治病救人之法。”
“陈兄何不跟我一同前去一探究竟?”
“正有此意。”
陈德明探头冲楼下伙计喊道。
“伙计,上来一下”
云真真第二天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昨天救人一命,今天就再给自己放一天假也不过分。
正准备翻身继续补觉之时,却被门外传来的铜锣声吓得一个激灵。
云真真无奈摇头,屋外阳光正好,莫不是哪家在行嫁娶之事?
不对。
大魏的婚嫁在早晨,新丧在夜晚,哪儿有大中午才来敲锣打鼓的。
她坐直身子仔细听着窗外的动静,听着声音竟然离自己越来越近。
云真真跑出里屋,只见一堆人挤进自家院子里,站在最前头的是宋商夫妇俩儿,手里牵着宋圆,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老头老太。
云朵手中提着一个小篮子,上面用红布盖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其中有个汉子背着大鼓,不见其他乐器,应该是自家人弄的,也是,这个年头,谁家还请得起唢呐队啊。
一家人被这个阵仗都惊呆了,都站在院子里。
为首的宋商见人齐了,拍了下宋圆的脑袋,小孩儿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巨实诚的响头。
“云妹子,多谢你救了我家儿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元宝的第二个亲娘,是你给他他第二条命,今天就让他认你这个干娘。”
“别这样,快起来。”云真真被这架势都整不会了,两世为人,都是自己给别人磕头,哪儿见过别人跪自己的啊。
宋商却不让他起来,坚持要跪着。
“大家都知道,我们两家三代单传,家里就元宝这么一根独苗,他要是出了事儿,我们两家人都不活了。”
“我到现在想起来都后怕啊,要不是你救了他,我都不敢想孩子没了可怎么办。”
一个大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着说着就涕泗横流。
站在身后的老人也是双眼通红,只能深深鞠躬,他们活了这么久,头一次有种想给人跪下的冲动。
云真真也不知道说什么,伸着手就想把元宝给扶起来。
可那小孩儿也是倔强,知道阿文他娘是自己救命恩人,说啥也不肯起来。
她没得法子,只能拿出以前的泼妇气势:“不是说以后我就是孩子干娘吗?我连叫孩子起来的资格都没有么?”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让孩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