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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走,夏芷沫忙颤抖着手指将门猛然关上,然后牢牢的反锁,一直紧绷的心弦方才缓缓落下。
那一抹孤寂落寞的身影颓废的从门框上滑落了下来,将整个薄弱的娇躯蜷缩成一团,将头埋在膝盖上,双肩微微颤抖着,面色一片灰白。
屋子内的阴寒之气,似乎还残留着几许,令女子不寒而栗。
言潇笙的话语萦萦绕绕的索绕在耳边,一面又一面,虽然她知道珑坊暗地里存在许多见不得光的交易,可若真的像言潇笙所言,父亲真的涉足走私毒品,其后果不堪设想。
越往深处想,她便浑身发冷,冷如冰霜。
以前的言潇笙本就晦暗莫测,如今的言潇笙身上更多了一层神秘的高深的色彩,说不定他今日大半夜跑过来就是想要吓唬她,让她继续如从前般屈服在他身下。
这一场无硝烟的战争,还未开端,她便就身心俱疲。
那端,在朦胧的夜色之中,言潇笙坐在车内,目光似飘渺而深邃的睨着那一栋高档公寓似还点着细碎的亮光。
他凝了许久后,方才垂目凉薄一笑,径自从衣兜内摸出打火机和香烟来,默默的点燃了一根香烟,在那神色晦暗的吐出了好几个烟圈儿,袅袅烟雾之中,越发迷离了男人朦胧而暗沉的黑眸,深不见底。
他想他是脑门被驴踢了,方才想着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心里的不甘心,就是为了想跟她见一面,想心平气和的跟她谈一下。
可见到她那般疏冷而警备的眼神,还扬言自己早就名花有主,居然想着跟厉寒霄结婚,他心里积压许久的怒火便噌噌的冒了出来。
自从那次绑架案之后,她成功的认祖归宗,这也许是他们注定的结局。
可不知为何,他依旧不死心,试着放下,却可又舍不得,以前在真相还未呈现在人前的时候,他可以独自一人承受所有的悲伤和痛苦。
可如今她一厢情愿的以为他对她的所有感情都是布满了算计的色彩,起初,他承认他是想利用她甚至不去在意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强逼着自己,只是一味的把她当作棋子来使,甚至靠卑鄙的手段拆散她和李泽,无非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因为她是他仇人的女儿,他费尽心力的强取豪夺只是想拿她当作复仇的工具而已。
可是后来,他发现她待在自己身边越久,他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蠢蠢欲-望。
他想要占有她,生生世世的拥有她的这份感情越发强烈了起来,浓烈到甚至可以让他暂时忘记他身上所背负的血海深仇。
后来,她跟厉寒霄逃去了美国,他想着这样离开了也好,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可她又再一次毫无预兆的撞入了自己的视线之内。
那一次在医院,当他见到她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有多狂喜,可面子上他对她表现的淡淡的,漫不经心。
他再一次失控的想要把她锁在身边,逼着她去鼎盛上班,日复一日,她逐渐的对他敞开了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