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永捧着瓷碗喝了一口,一股暖流直入胸中,他满意的赞了一声,把瓷碗还了回去,小伙计单指挑起在空中转了一圈,一甩手丢了出去,瓷碗落在二楼下面,摔个希烂。
丁永知道这是在向客人表明他们不会把茶碗反复使用,一般来说只是对贵客才会如此,他微笑一声,取出一块碎银丢给伙计。道:“给我找一间能看到全厅,却又不太吵的雅间。”
伙计答应一声,领着丁永到了一个靠窗的雅间坐下,问道:“爷,等客还是自用?”
丁永一摆手道:“我等客,你先下去吧。”伙计答应一声却不走。道:“客人先来一碗小店的奶煮牛肉吃着吧,这东西对身子大有补益,味道也还过得去,尤其对修……。”丁永一摆手道:“你去端一碗吧。”小伙计快乐的答应一声,转身下楼了。
灵池县以前的修真者都是猷人的巫师,自从猷人离开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残雪湖一直没有派人来这里驻扎,这个两国修真交战的前沿之地,却成了一个修真者空白的区域。
丁永在储物袋里取出一面竹牌甩手钉在雅间的外面,这是他们南楚国众修士的信物,这次去援手庸江派的一共有六人,分别是驭刀门两人、庸江派两人、南楚盟一人,加上丁永这个残雪湖的修士,各方协定在这里会面。
过了一会小伙计把一碗热呼呼的奶汤牛肉端了进来,丁永用小勺挑了半勺吹了吹,向口中送去,没等送到就听外面有人道:“是残雪湖那位师兄到了?我们可是等了好久了。”
丁永把小勺丢下,起身开门,就见五个人站在门外,大家一见面,那五人当中倒有两人一愕,丁永笑笑道:“没想到二位也来了,请进吧。”说侧身让开,放他们进来。
一个胖大的汉子向着丁永一拱手道:“在下南楚盟王家家主王维公,这位是驭刀门的罗玉,这位是庸江派的申屠南,这位是……。”
丁永一摆手道道:“王家主不必介绍了,这两位我都认得,一位是庸江派的窦宦窦师兄。一位是驭刀门的岑参岑师兄。在下丁永,见过几位师兄了。”
岑参恶狠狠的道:“小辈,你也配和我们论同辈吗?”
丁永也不去理他,自顾向门外叫道:“伙计,上菜吧。”这里除了牛肉还是牛肉,跟本不用点菜。
王维公看出岑参和丁永有隙,但这种事太正常了,他这次作为这只小队伍的头,任务就是调合这些矛盾,于是王维公干咳一声,道:“大家快坐,丁师弟来得晚了。正该他来请客。”
岑参却不坐,看着丁永咬牙切齿的道:“你小子竟然还真的筑基了,只可惜你就是筑基也修不出什么来!”
丁永冷笑一声道:“我也没想到岑师兄一别这么久还是停留在筑基期,看来谁在筑基期有不明白的问题都可以请教岑兄了。”
岑参气得直哆嗦,窦宦急忙道:“二位都不要吵了,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是去迎接本派的新夫人,若是二位这样吵起来,那就是本派没脸了。”
王维公跟着道:“窦师兄,你们怎么没有派高手前往啊?若是有高手也不会让那些僮人把花轿拦在月封崖了。”
窦宦长叹一声道:“我们那里派出了马文如马兄和申屠北兄弟,马道兄筑基百年,功力深厚,都可以和一个凝真初期的修士对抗了,申屠兄弟的吴钩剑灵宝更是惊人,再算上那个新娘子的师傅流云仙子是凝真期的高手,算着以为应该没事,没想到……。”
窦宦的话音没落,丁永突然道:“窦师兄,你刚才说那个新娘子的师傅是谁?”
岑参冷笑一声道:“就是你们残雪湖叛逃的那个流云仙子,那位新娘子也是你们残雪湖的弟子,是什么猷人的圣女,叫做晚月儿,不知道丁师弟可否认得啊?”
岑参只是以门派之念来讽刺丁永,可他的话一说完,丁永浑身发冷,惊呆呆的看着众人,突然大吼一声,转身就走,他方寸已乱,一头撞到了门上,将大门撞了个粉碎,疾冲出去脚下失具,竟差一点从楼上摔下去,丁永稳住身子,狂笑一声,纵云而起,转眼消失在远方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