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轻柔地拉开了曲淼原本就未扣的外套,他感到这个人尽量不打扰自己地为他一层层脱掉了衣物,随后将他塞进了被子里。
没一会儿,一张湿润的热乎乎的帕子触碰到了曲淼的额头。有人仔细地给他擦脸,擦脖子,擦手,那种柔软的流连的触觉让他在醉梦舒服得叹息。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体验,很多年没有一个人——只属于他的谁,这样小心无声地伺候着他睡觉,只是睡觉。
是啊,上一个这样伺候他入睡的是他的奶妈,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第二天上午,曲淼在机场跟齐飞碰面,带着他的两名保镖——一个是他自己挑的李能,一个是仍旧跟着他赶不走的李浩。
身后跟着两个拖着行李箱的人,加上头一夜虽然喝了酒却睡了一个好觉,曲二少这天精神好得很,走在机场的阳光下,他被两名酷毙了的黑西装簇拥着,自己也黑外套黑长裤,就跟那种耀武扬威招摇过市的流氓没区别。
齐大少的飞机载着他们漂洋过海,飞机飞过太平洋上空,曲二少躺在保镖结实的腿上闭目养神。
他们的终点是一处有名的度假胜地,那是对z国免签证的一个南太平洋群岛国。齐飞找来的导游已经介绍了快两个小时候那个地方的各种特色,不怎么标准的中文说得软绵绵的让人昏昏欲睡。
飞机飞行了二十几个小时,在当地日落的时候终于落了地。这个群岛国正映照在晚霞之中。
机场建在广袤的海洋中间的小岛上,一下飞机走出机舱,齐大少就咧开了嘴。
曲淼跟在他屁股后头,疑惑地从他背后探出头。他们站在楼梯上,曲淼顺着齐飞的视线望去,这才看到距离他们的飞机不远处竟站着个有点眼熟的男人,已不知道在哪等了多久。
这一看曲二少就有点火了,齐飞可没说黄泽洋也在这里!而且一看两人就是约好在这里碰头的。
那还叫他来干吗?看齐飞笑成一个傻瓜的样子,下面那人也跟他对望着自以为笑得多帅,两个混蛋“秀恩爱”三个字就差没写在额头上以虐死曲淼这只单身狗!
曲淼愤愤不平地勒着齐飞的脖子,牙齿“咯咯”地磨得响:“负心汉,你不是只有我吗?你到底要他还是要我?不选一个我就不下这飞机了!”
齐飞被他勒得不能出气,抓着他的手求饶:“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黄泽洋也在,咳、放开我,别玩了——”
曲二少扔了齐飞,走下楼梯跟黄泽洋碰面,在心里把两个混蛋轮番骂了个遍。
坐了一会儿车,又换乘了二十多分钟的快艇,再坐了几分钟的观光车,终于到达了酒店。
他们住的地方并不在主岛上,反而是在远离主岛的一座不到一平方公里的小岛屿上。上面就一座酒店,建得金碧辉煌奢侈高调如同哪国的皇宫。
到了酒店整顿了一番,齐飞到隔壁去找曲淼的时候,却发现曲二少已经不见了踪迹。只剩下了一个在整理行李的保镖李浩。
“这人……都不需要倒时差的啊。”听到曲淼已经出去浪了,齐飞站在进门的地方目瞪口呆,“果然是传说中脱缰的野马……”
这会儿的曲淼早已经在大海上驰骋。他租了个游艇,一路直杀昼夜狂欢的t岛。
这是一座举世闻名、热情如火的岛屿,夜晚的世界比白日更加喧嚣。满岛张灯结彩,笙歌鼎沸,来自世界各地寻求欢愉与刺激的人群聚集在每个角落,纵情地挥霍着狂欢的一夜。
曲淼登了岛,灯火连绵在海湾,勾勒出t岛暗夜里蜿蜒璀璨的曲线。海风撩拨着岛屿上的一切,满眼都是数不尽的美人,呼吸里都是*的风情。
上岛还没走多远,就是一条热闹非常的街道,酒吧林立,软红十丈,欢声笑语附和着各种节点的音乐,来到这里就已经进入人间天堂。
穿着白色t恤的东方年轻男人混迹在人群中,他有一张无论走到哪里都吃香的英俊精致的脸,眼若星辰明亮多情,鼻梁俊挺面似桃花,还有一张吐气性感的红唇似笑非笑,更兼一身洒脱风流的气质,走在路上时已被连番搭讪了几次。
在这里,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她们“对不起,我喜欢男人”,她们遗憾地摊手离开,也有人把目光放到了他身后。
他的后边跟着一个男人,高大精壮的男人。
第一天正式上任的保镖李能穿着一件深蓝色的t恤和长牛仔裤,胸前挂着一对狗牌。
他有着比前边的青年更好的、更令人痴迷的身材。虽然长相并不算出众,但只是身材已足够让人尖叫。t恤下是精实鼓胀而不夸张的胸肌、宽厚健长的背,在宽松的布料下腰身迅速收拢,谁都能猜到,那一截看不到的腰绝不纤弱,反而充满了力量。
再往下,腿间的某部位挡在牛仔裤内,纵使在毫无动静的情况下,也能轻易瞄到它斜斜放置的方向与微微凸出的形状,那里又粗又长,让人的脑子生出热腾腾的幻想。这个男人还有一双修长矫捷的腿,包裹在休闲牛仔裤中,为这副身躯做出完美的收官。
当她们的目光望向他时,他一把捞住了前边的人:“对不起,我和他一起的。”
他在人群中揽着他,背贴上曲淼的背,在无边的海风中与身前的人交换身体的热度。异国的美人们低叫了一声,露出“果然如此”的遗憾神色离开了。
在她们离去后李能立刻放开了曲淼,他的胸膛一下远离了曲淼的后背,并诚恳地对曲淼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跟她们纠缠。这是最简洁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