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病了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得远远的避着蜜儿,担心会传染给她;
再后来顾梓诺长大了,虽然会请医生过来,顾梓诺也会担心的守在他的床边——当然,也和这个小女人一样,守到一半就睡着了。
想到这里,顾子夕不禁暖暖的笑了——这母子两个,就连蜷在沙发里的姿式都是一样的,遗传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
“喂,你怎么起来了?烧退了没有?”毕竟许诺还是个大人,照顾许言也习惯了的,所以极度的疲倦缓过劲儿后,也就醒了。
“流了两身汗了,应该是退了。”顾子夕从她脸上收回目光,沙哑着声音说道。
“我摸摸看。”许诺掀开被子站到床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身上有汗,额头没有。”顾子夕看着她低声说道。
“恩。”许诺点了点头,探手到他的后背——温软的手掌自他的背脊轻轻的抚过,让他浑身微微一颤,看着她低声说道:“没事了,我自己来吧。”
“再喝杯水吧,这许多的汗,人得虚脱了。”许诺抽满是汗水的手,顺势拿毛巾擦了后,又递给他一杯水。
“许诺,谢谢你。”顾子夕伸手接过水杯,却顺势连她的手与水杯握在了一起。
“都烧糊涂了吧,快把水喝了,去泡个温水澡,人才会舒服一些。”许诺看着他笑了笑,被他握住的手做势挣扎了一下。
顾子夕低头看着水杯和手,无奈的笑了笑,慢慢松开握着她的手,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我去放水,你一会儿过来。”许诺接过水杯放回桌上,边帮他拢着被子边低声说道。
“你过去睡吧,我躺会儿自己起来。”顾子夕摇了摇头,轻轻闭上了眼睛。
许诺拢被子的手微微一顿,转头看着他闭上眼睛后,仍是一片倦意的脸,慢慢直起了身体——他疲倦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
她相信他是爱着自己的,她也知道爱而不得却近在身旁的难受,她更知道他努力的改变中,她的毫无回应更让他疲惫。
只是,她却不能回应,她不能让两个人的感情兜了这么个大圈子后又回到原点——他们之间的一切,从没有改变。
“你好好休息,泡了温水澡后,把床单和被子都换一下再睡。”许诺轻声交待了一句,转身往外走去。
直到她离开、门被关上,顾子夕也没有再出声。
他所能够拥有的爱,从来都不是完整的,贪恋病中的这一点温暖,又是何必——知道她说的障碍都还存在、知道他说的‘为了钱还是为了莫里安’这话伤她太重,以至于他如何的努力,她都不敢、也不愿再回头。
他也会累、他也会痛、他也会失望!
顾子夕软软的躺进被子里,浑身发软的他提不起精神去泡澡,更别说起身来换床单被子了。
第二节,服务?子夕的误会
清晨七点,许诺在闹钟的音乐声中醒来,犹豫了一下,打电话给了服务台:“你好,502的客人生病了,麻烦来个服务员帮我看一下病人的情况。”
“我?我也病了,怕传染给他会加重病情,谢谢。”
许诺挂了电话后,看到手机里有张庭凌晨发的几条短信,问顾子夕的情况。
“半夜退烧了。”许诺简单的回了这句话后,便掀开被子下床,抱了电脑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始收许言和季风的邮件。
对于两个还相爱的人来说,这样近距离的相处,需要各自强大的克制力。而在他生病虚弱的时候,这样的克制显然变得困难起来。
所以即便是最普通的关心、最寻常的照顾,也会让彼此情绪涌动——所以,她还是不要出现好了。
…………
“许诺,莫里安已经回来了,听说竟标结果是昨天出来,没收到你的信息,许言很担心,收到邮件后速给她回件。”
“中药方面,我建议停了,着实是没有什么用处,身体浮肿自刚吃药时略缓,后速度仍在范围值内,并不见其缓。且因长期服用中药,她食欲下降明显,以至身体营养不足。只是这话得你来说,我说她也是不听的。”
“你回来后要做全身检查了,届时我去美国有一个心外移植的学术会,恰可将这次的检查结果带过去给ann当面看看,我去找她,描述病情方面,估计会比你说得更清楚。到时我们再商后一步治疗方案。”
“记得回许言的邮件,季风。”
看到季风的邮件,许诺这才惊觉,昨天拿到竞标结果后,竟然忘了通知许言结果和自己的归期——真是担心顾子夕都担心得糊涂了。
许诺自嘲的摇了摇头,再看了一次关于服用中药的情况后,心情越发的低落了——原来,还是没用的。
“我知道了,我这就给她写邮件。”许诺简短的回复了季风后,才又打开许言的邮件。
“许诺,莫里安已经回来了,你们的结果出来了吗?可是出什么事了?你是第一次没有在第一时间向我报告结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