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看着新闻,不由得冷笑起来——英雄?他怕是最知道其中原因的人吧。
起身看着窗外,许诺没有给莫里安和若兮任何一个人打电话——在没有事情的时候,都以为可以平淡到老、可以淡然幸福;
而当灾难来临,只有一个人努力的爱情,便显得无力而让人绝望。
如果爱,时间和距离都不是问题;如果不爱,这两年的相处便远远比不上八年的感情。
莫里安,若兮那么那么努力的爱你,还是不可以吗?
*
若兮第二天便去了医院做义工,运用自己学到的医学常识,为每个需要的人服务,这样忙碌的若兮,似乎已经忘了那场新郎中途走掉的婚礼、忘了这段独角戏的爱情——在伤者的面前,她依然满脸笑容、满心温柔。
“若兮,听我说话好吗?”莫里安找到她,低声说道。
“我现在有些忙,改天吧。”若兮微微笑了笑,正拿着温度剂帮一个孩子量体温。
“你几点回家?我等你。”莫里安看着她,沉沉的说道。
“那个……”若兮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你可能不顺路。”
“你没回家?”莫里安脸色微变。
“严姐姐,我好象有点儿发烧。”小朋友拿着温度剂看着严若兮。
“姐姐看看。”若兮举起温度剂仔细的看过后,对孩子说道:“低烧,你多喝些开水,努力流汗,一会儿就好了。”
“谢谢姐姐。”孩子点了点头,带着浑身的伤乖巧的点了点头。
“姐姐先去看别人了,你好好儿休息哦!”严若兮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眼圈微微一红,快速转身往外走去。
“若兮……”莫里安伸手拉住她的。
“他全身80%烧伤,刚退烧两天,如果再重新烧起来,可能就没办法了。这样的伤原本应该在重症监护室,可是、可是那儿已经人满为患。”若兮深深吸了口气,将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转身快步跑到了护士站,将孩子的情况报告给了专业护士。
一下午的时间,莫里安不再打扰她,只是跟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照顾需要的病人。
直到晚上8点,她才从服务中心领了盒饭,坐在医院门口的椅子上,就着矿泉水吃起来。
看着这样的若兮,莫里安心里没来由的猛扯了一下——这样的若兮是他没见过的:懂事的、坚强的、能干的,却也是疏离的。
面对他的时候,象一个陌生人一样的客气,与他配合时偶尔的走神,居然会情不自禁的说‘对不起’,这让习惯了厚脸皮的缠功的他,心里不自觉的慌张起来。
“若兮,这起事故的源头,可能和我有关,所以我……”莫里安蹲在她的面前,沉眸看着她。
“无论任何原因,我们都要尽最大努力,去帮助他们。”若兮牛头不对马嘴的答道,快速吃完盒饭后,将垃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看着莫里安说道:“eric,灾难能让人长大,灾难也能让人更懂得珍惜生命。”
“若兮,你想说什么?”莫里安沉眸看着她。
“我希里糊涂的过了这许多年,我身边所有的人都爱着我、宠着我,让我以为:只要是我想要的,我一定可以得到——包括爱情。”
“而曾经有那么一小会儿,我以为自己真的得到了。现在我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你努力了就可以的。”
“我感谢这次灾难,它让我长大,让我懂得——我该明明白白的去走自己的路,而不要混混噩噩的浪费生命。”严若兮面色沉静的说道。
“所以?”莫里安沉眸看着她。
“这里的情况好一些之后,我会去云南,我们那里有个新项目,同事告诉我发现了宋朝木建筑,非常有研究价值。”严若兮坦然说道。
“不问我的意见吗?”莫里安问道。
“我们……”严若兮一直强作的坚强,在莫里安的一步一步的追问里,终于裂开软弱的缝隙,深深吸了口气,才力持平静的说道:“我们分开吧。”
“我不同意。”莫里安伸手抓住她的手,沉声说道。
“我的决定,不需要你同意。”严若兮第一次,在莫里安的面前,如此的强势而坚决。
“我从未将婚姻当儿戏,婚礼当天事出太急,但我向你道歉。”莫里安也是第一次,在严若兮的面前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
“我知道你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但我好象并不是个有责任心的女人。”严若兮眼圈微微一红,低下头轻轻吸了吸鼻子,转身快步跑到来接她的伯安的身边,纵身投入了伯安的怀里:“伯安,抱紧我。”
“乖,跟我回家。”伯安轻轻拍拍她的腰,警告的看了莫里安一眼,搂着若兮转身离开。
“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