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封他一个有名无实的闲散王爵,死了便收回,相比劳师动众,也不损失什么。
合计了一番,宿元景道:“称帝自然不可,封王倒是可以。”
方天定感谢一番,捧了宿元景并赵佶一番,道:“第二桩难处,便是手下将官之安排,若是官职太小,定然闹将开来,到时候便是我父子也难以弹压。
目下我军势大,兵丁众多,这一乱,东南立刻糜烂,生灵涂炭就在眼前。”
宿元景道:“朝廷正要伐辽,正用有勇力的,你麾下将官,直接以原职调用便可。
有本事立功的,再行升赏,没本事死了的,也只能怨自己本事低微。”
也许看到方天定招安之心坚定,宿元景说话全无顾忌,把这借刀杀人的计策合盘托出。
方天定故作踌躇片刻,一咬牙,道:“如此也好,富贵在天,生死有命,是真金,便不怕火炼。”
宿元景愈加欢喜,问道:“首领可还有难处。”
方天定道:“起兵以来,我军占领土地、房舍甚多,已尽皆分与士卒百姓,若是原主回来,定然争执,还请朝廷多加考虑。”
田地这玩意,谁种都是种,左右都是要交税的,宿元景便允诺朝廷会予以田契,确保没有争执。
房屋倒是难缠,只是你自己跑了,怪得了谁来?一并给了房契。
宿元景答应的很干脆,反正都是口头上的便宜,说出去便是了,以后纠缠是以后的事情。
一条接一条,事无巨细,方天定尽皆都说了出来。
宿元景大多应下,那些有所争执的,也都默契地搁下,请朝廷定夺。
双方都很痛快,方天定是别有用心,宿元景是着急招安,都没有太多争夺。
直说道天黑,一应事情说毕,宿元景道:“首领还有疑虑?”
方天定犹豫片刻,道:“我听闻,梁山宋江招安以来,先讨辽国,再平河北,目下又到了淮西。
如此劳苦功高,却只有一个宋江授了先锋使,卢俊义为副先锋使,实在不可思议。
朝廷如此做法,实在令人心寒,若是空口白牙宣读招安诏书,怕是难以服众。”
却不想尔等居然知道此事,宿元景暗道不妙。
宋江等人的功劳,朝堂当然都是有数。
只因梁山曾经擒了高俅,杀死的朝堂大臣故旧亲戚颇多,不愿见到梁山众人高升的大臣很多。
又因为忌惮其实力,是以一直压着未曾封赏。
对此,便是招安小能手的宿元景也是无可奈何。
他虽然是端王府老人,颇得赵佶信重,却只是一个人,可打不过慕容贵妃、高俅、蔡京等人联手。
只是不能这样回答方天定啊。
方腊反军得罪的朝廷大员一样不少,第一个死于其手的蔡遵,可不是蔡京族侄么。
急切间也想不到好的解释,虚言诓骗反倒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