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薄跪着不肯走,他很不解,这明明是最佳解决方案,嘉延帝为何不肯采纳。
裴寻芳招来一架八人轿,命令将太子直接抬走。
李长薄斥他阉党乱政,不得好死。
而那裴寻芳却完全不生气,他乜眼瞧着李长薄,笑得如妖孽一般:“圣上为何如此生气,殿下真不明白?”
“殿下还是太年轻了。”那位把持批红盖印大权、堪称大庸“内相”的掌印大人,微笑着挨近,轻声道,“就算是真龙凤,在圣上面前,也要学会藏慧呐。”
“殿下,你锋芒太露了。”
那天之后,附议此事的臣子,以及为太子执笔的文官,先后以不同的名头被惩罚或罢黜。
李长薄去问俞太傅,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老太傅告诉他,那阉人虽然不安好心,说的话却是对的。
羽翼未丰之前,要藏慧啊。
如今,李长薄被逼到了这等境地,正是他过早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老太傅望着李长薄的眼,突然明白了什么,他配合得很,哀嚎一声:“竖子……竖子不可教也……”
随即两眼一翻,表演了一场被气晕过去的戏码。
“俞太傅!”
“俞太傅!”
人群再次陷入一团混乱。
苏陌什么也看不见,混乱的声响让他隐约知道生了什么。
“这下不好办了,”玄衣人的声音再次在苏陌耳边响起,“公子你危险了。”
“李长薄演起了纨绔太子,他洗不清了,便索性不洗了。大庸律法,太子声誉,此刻已经约束不了他了。”
玄衣人沉默了一
会,似在辨认李长薄的心思,又继续道:“一国太子流连乐坊、与伶人厮混算不得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李长薄在朝廷的根基仍在,短时间内,嘉延帝废不了他。”
“扮演一个沉迷风月的纨绔太子,反而会让那些人放松对他的警惕,过去东宫风头太盛、李长薄声誉太好,反而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如今他趁机收起羽翼,正好韬光养晦,为兵变留下筹备时间。”
“而最重要的是,”玄衣人诡异笑了一声,“背了这罪名,他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对公子为所欲为了。”
“李长薄这一招釜底抽薪,狠呐。”
玄衣人话音未落,李长薄已放下车帘,重新回到苏陌身边。
“公子可要当心了。”玄衣人仍在叨叨,“李长薄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就是睡了公子你。”
妈的。
永远不要跟一个疯子比谁更疯,苏陌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苏陌创造了李长薄,却已经完全判断不了李长薄的行为,这些笔下人早已有了自己的独立人格,真t印了那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事情的展完全出了意料,无尽的荒谬感侵蚀着苏陌。
马车重新开动起来,车轱辘碾过沙石地面,吱呀吱呀晃动着。
李长薄倚在车壁上,将苏陌抱坐在腿上。
“放轻松,孤教你啊。”
外头仍是一片混乱。
忽听“吁”的一声,马车再次被拦截下来。
车外人惊慌唤道:“安……安阳王!”
第49章反噬
“清川,你不要怨孤。”
“孤出此下策,就是要让整个帝城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