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写就的片段……”
说到这,唐飞头皮都麻了,可却被唐迢当头敲了一下脑门芯。
“你小子话本看多了吧!成天净想这些没用的,看来还是太闲了!”
唐飞委屈地瘪瘪嘴。
他觉得自己方才好像开窍了,被这一敲,又给敲回去了。
唐迢夺过他怀中的衣裳,照着唐飞的脑袋就是一顿揉搓,恨铁不成钢道:“叫你练功不练功,尽看些乌七八糟的杂书,仔细我叫师父罚你!”
这就可怕了。
唐飞将一肚子话全咽了回去。
“去换衣裳,去睡觉。”唐迢没好气道,“换我来守夜。”
“哦。”唐飞不情愿地慢慢挪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影攒动的内殿。
也不知主人好些了没,今儿这事太离奇了,又关系到公子,要不要同主人说呢?
转念又想,主人伤得不轻,公子又很伤心,要不还是……等等吧。
等主人好了再说。
内殿那头,安喆将苏陌强行拽去了湢室,三下五除二去了他的外袍,将他连人带中衣按进了汤池中。
安喆怒其不争道:“振作点,他死不了!先将自己收拾好了,听到没有!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人都玩完了!”
宫人们吓得要死,这位安太医究竟是什么门路,竟然敢对嫡皇子大小声!
安喆转头又命令宫人:“好好伺候你们殿下,这药汤必须泡够时辰,针灸、煎药,一样都不能少,结束之前,别叫他出来妨碍我!”
“是……是。”宫人心惊胆颤应道。
苏陌唇色白,泡在药汤里仍旧瑟瑟抖。
安喆叹了口气,道:“我负责他,你负责自己,可以吗?”
苏陌牙齿打着颤,点点头。
安喆得到承诺,风风火火出去了。
苏陌四肢僵硬,扶着池沿哆哆嗦嗦吩咐道:“别、别让我睡着……看我快睡着了……就就叫醒我。”
“是,殿下。”宫人躬身跪在一侧。
水汽氤氲,药效渐入肌骨,全身微微烫,身体仿若被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柔软的容器里。
耳边渐渐只剩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还有咕噜咕噜的水声。
像孕育新生儿的子宫。
苏陌无力地垂下眼皮,神思恍惚间,他似乎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
“苏陌。”
苏陌枕着双臂,那声音近得仿若就在鼓膜边。
“别怕,苏陌,我与你同在。”
苏陌微蹙眉,隐隐约约中,他仿若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正是上回昙花一现的那位白衣短苏陌。
可不同与上回站在海边的白衣少年,这一回,他的病情似乎加重了。
他手臂上缠满了针管,面色惨白躺在病床上,他唇边带着笑,眼眸像夜空里的星星。
这一切是如此真实,真实得苏陌甚至可以听到病房外的海浪声。
苏陌鼻尖一酸,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个苏陌此刻正承受的病痛,那曾是他一夜又一夜独自承受过的苦难。
“你……还好吗?”苏陌问道。
“我很好。”那位苏陌微笑着,“我的任务还未完成,我不会放弃,我会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所以,也请你别放弃,好吗?”
苏陌的眼眶立马红了。
“别哭,苏陌不哭。”病床上的苏陌朝他缓缓伸出手,道,“同我一起破局,这次我们一定会成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