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几个小倌围过来,叽叽喳喳:“云瑰哥哥,你怎么样?还好吗?”“云瑰哥哥刚刚怎么会掉到船外面去呢?”“赶紧将管事的喊来,怎的突然船出事了?”
在众人层层的环绕之中,贺问寻透过间隙,朝那远处还在与怀中少年亲热的女子撇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将那圆珠收好。
……
贺问寻回来的时候,已是戍时三刻。
隔着老远,她一眼就看到客栈第三层楼有人正杵在窗户旁抬头赏月。待逐步靠近,现赏月的人正是裴玉清,她脚步微顿。
似有所感,裴玉清头一扭,就看见心里念叨的某人正站在不远处,应是在抬头看他。
腾的一下,粉红攀上脸颊。裴玉清立马啪地一下将窗户关上,下一刻屋内的蜡烛就熄灭,一片黑暗。动作之迅,不带任何一丝拖泥带水。
贺问寻:…这咋了?
翌日上午,两人一道用早饭,两碗清粥配上两碟小菜。
贺问寻脸色红润,津津有味地吃着。反观裴玉清,下眼睑处泛着淡淡青色,神色恹恹,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裴玉清手拿勺子,舀一口白粥,搭配着小菜吃下去,觉得无甚味道。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将勺子放下。
此等异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了贺问寻的注意。
她看向裴玉清,温声道:“怎么了?你看起来昨晚好似没睡好。”
裴玉清很想回答,是啊,因为你没睡好,都是你的错。也很想质问她,为何要去那烟花之地寻花问柳。但是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资格问她,她又未曾与他有过什么山盟海誓,他也不是她的……夫郎。
原来吃醋不是最酸的,最酸最酸的是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他垂下眼眸,羽睫遮掩住复杂的情绪,淡淡道:“我没事。”
早饭过后,两人一道下楼。周大娘已经将一切收拾妥当,只等贺裴两人上马车,便可即刻出。
裴玉清一提腰间衣衫,贺问寻下意识地手伸过去,裴玉清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脚已经抬起,正要准备上马车,旁的一声“娘子”直接令他顿住。
两人同时转头,循声看去——是昨夜的云瑰。
相比于在风月场所穿的衣衫,今日穿的藕色衣衫就要正常多了。锁骨处衣襟平整,哪哪都捂得很严实。
云瑰道:“娘子昨夜走得急,我还未曾好好谢过娘子,故今日特意过来答谢。”
哦,这是情郎找上门了?
裴玉清瞥了一眼贺问寻,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醋酸意一下子又腾地窜上来,手嗖的一下收回袖子,将车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