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老村,村里住着一对父子。有一天,儿子不小心杀了人,被人抓到要送去砍头,就在这时候,父亲站了出来,说人是他杀的。”
似乎已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但宋天杨还是一脸感兴趣地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父亲被砍了头,跪在那里只留给儿子一个没有头的背影,很久很久之后,父亲的身体变成了一座山,那座山就叫龙背山。”
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赵奕辰的表情一直很平静,那种平静里蕴含着风暴,宋天杨看得明白,却还要故意挑衅:“看不出来啊!你可真是个孝子。”
那一声孝子似是刺痛了赵奕辰,他‘霍’地抬眸,眸光似刀地削过宋天杨的脸:“三少,你我在同样的环境下长大,对我们而言,家族的盛衰比天大。如果今天你我对换立场,宋伯父和我爸爸对换立场,你觉得结果会怎样?”
豪门里的是是非非,豪门里的恩恩怨怨,豪门里的生生灭灭。
不得不说,宋天杨能理解他所说的这些,但理解归理解,认不认可是另一回事。
没错,豪门里成长的孩子,从小被教育得比较‘残忍’,为了家族的一切,可以舍弃的非常非常多。
只是有一点,宋天杨却坚信不移,父亲是个‘奸商’,却不是个刽子手,所以,就算人生再重来一百次,他的父亲也不会站到自己的对立面,把自己变成那样的畜牲让自己左右为难。
而自己,就算是舍掉宋家的一切,也绝不可能要求父亲为了钱,权,利而放弃生命。
所以,赵奕辰的假设,在他这里永远都不会成立。
“所以,你的答案是要弃帅保族?”
闻声,赵奕辰沉默了。
良久,一声幽叹传来:“难道我不是一直在这么做?”
“看来,你是连这个复本都不打算要了,不过带都带来了,你还是留着做个纪念吧!”
说完,宋天杨悠然起立,转身告辞。
只是临行之前,他又回过头来对着楼梯口一直在偷听他们谈话的女人风流一笑,聂屏婉恍神之时,他方潇洒而去……
宋天杨一走,聂屏婉便迫不急待地奔下楼来。
沙发里的赵奕辰端着咖啡杯,阴沉的样子让她碜的慌,可想到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奕辰,三少拿了什么东西过来?”
“你不会自己看吗?”
他的口气并不很差,但聂屏婉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子凉意直钻心底。想到之前两人要楼上的争执,她不满地嘟了嘴:“干嘛这样的态度?是他招你又不是我。”
“……”
很想反手甩她一耳光,可赵奕辰始终是忍住了。
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捏着手里的咖啡杯,那力度过大,以至于手臂上青筋暴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赵奕辰,完全就是恶魔附体的感觉,聂屏婉吓得心口一缩,终于识趣地闭上了嘴。
只是目光一转,又不经意落在那些文件资料上面,想看看是什么,又怕他生气,只能干忍着。
可忍着忍着终还是抵不过好奇,她拿起来快速扫了几眼,然后,聂屏婉的脸色也变了。
“这些……”
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赵奕辰不曾看她,只是口气冷漠得近乎陌生:“这回你总该满意了吧?”
“我,我……”
聂屏婉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事实上,开完会后她就不高兴,一直在想慕千雪在会上说的那些话,想得越多,越觉得赵奕辰的行为确实不太能让人理解。
而且,慕千雪毕竟是赵奕辰的前前女友,对他的了解肯定比自己多,她既然都那么说了,肯定也是值得怀疑的。所以她就跟他吵,跟他闹,一定要他给个合理合情的理由才肯相信他,结果,吵到一半宋天杨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