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会按照对方的要求,说12点到就12点到。
在前往农庄的路上,他给向魁打了个电话,询问这家农庄是否有什么背景。
“景旺农庄?”向魁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意外:“屈先生,你还记得昨天我给你看的卷宗吧,王虎赌博团伙案的主犯王虎就是这家农庄的老板。前几年他从牢里出来以后,便开了这家农庄,倒是没听说再干违法的事。不过……你怎么突然打听起这家农庄,你忘了我昨天提醒过你什么了?”
向魁昨天再三叮嘱,有麻烦的话一定要交给警方来解决,让屈仲北离那些地下势力远一点。这是他身为警务人员,为了保护投资商而做出的好心提醒。
只不过向魁不知道,屈仲北可不是普通的投资商。如果有什么麻烦是屈仲北解决不了的,那么交给警方恐怕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屈仲北暂时不想让向魁牵扯进来,免得事情变得更复杂,便随口道:“我在网上查到这家农庄,据说菜做得不错,本来想去尝尝。既然农庄老板不是一般人,那我不去也罢。”
挂掉电话后,屈仲北开着车子直接驶进了农庄大门。
景旺农庄位于市郊,占地很大,道路两旁是翠绿的竹林,进入大门行驶百余米后眼前豁然开朗,几栋红瓦白墙的小楼错落于一片空地上。
屈仲北把车停好,按了按喇叭,让农庄里的人知道,有人来了。
很快,一个穿得很体面的粗壮男人从其中一栋楼里走出来:“这位老板,对不起,今天农庄被包了,不接待其他客人。”
这个粗壮男人一开口,屈仲北便有些失望,因为这并不是他之前通话时听到的声音。
不过从这个粗壮男人的架式来看,应该就是农庄的老板。
“你是王虎?”屈仲北降下车窗,将胳膊搭在车门上:“你的农庄被谁包了?”
“你知道我?”王虎皱起眉,打量着屈仲北:“没错,我就是农庄的老板。至于农庄被谁包了,这不关你的事。”
屈仲北笑了笑:“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王虎看了一眼屈仲北的外地车牌,沉下脸:“小子,你如果是来找麻烦的,最好先去打听打听,我王虎是什么人。”
屈仲北摇摇头:“我没兴趣找你的麻烦,只想知道谁包了农庄。”
王虎脸色越发难看:“妈拉巴子,这几年做点正经生意,搞得连一个外地来的小逼懒子都敢这样跟我说话。小子,看来不让你尝点苦头,你是不知道虎爷的厉害。”
话音刚落,一阵汽车引擎声传来,一辆黑色雪弗兰商务车驶入农庄,停在了屈仲北的车子旁边。
车门打开后,下来两个熟面孔——田福和田禄。
“诶……福哥,禄哥,你们怎么来了。”王虎四十出头的年纪,明明比田福和田禄大一截,一见到这两人却一口一个哥叫得无比亲热:“我接到通知说今天有点事要在我这里办,没想到来的是你们,平时你们可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来来,快到里面坐,我前几天刚弄了点上好的野味,这就让厨房……”
王虎殷勤地把田福、田禄往里迎,换来的却是田禄的喝斥。
因为这两人刚一下车,便发现了屈仲北也在,根本没心思再听王虎啰嗦。
“闭嘴。”田禄咬着银质牙签,冷冷瞪了王虎一眼。
王虎顿时噤若寒蝉,站在一旁动都不敢动一下,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接下来的场景,更是让王虎瞪大眼睛。
只见田福和田禄走到屈仲北车旁,客客气气地微一躬身:“屈先生,你好。”
王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田福和田禄两人,是他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角色,可是这两人却对开着外地牌照车子的那个年轻人如此客气?
那不等于说,自己在那个年轻人眼里,根本连屁都不算?
一想到自己刚刚还骂那个年轻人是“小逼懒子”,还说要给那个年轻人尝点苦头……王虎的脸色开始发白,腿一软跌坐在地。
不过没人在意王虎的失态,包括屈仲北。
如王虎所想,他这种小虾米在屈仲北眼里连屁都不算,所以屈仲北根本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注意力。
屈仲北瞟了一眼田福、田禄两人:“我一点都不好。不但不好,心情还很糟糕。”
田福点点头:“我知道。”
屈仲北平静道:“既然你知道,那就把我朋友放了吧。”
从王虎刚才的话里不难听出,今天包下景旺农庄的人就是田福、田禄,而且是为了要“办点事情”。而屈仲北来景旺农庄,也就是在电话里被人叫来“解决事情”。所以照此推算,何汐十有八九在这两人手里。
“你朋友确实和我们在一起。”田福没有否认,面无表情地拨拨遮眼长发:“但是我们不能放了她。”
田禄咬着银质牙签,补充道:“因为我们老三还没到,放不放人,我们说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