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操和范明波对视一眼,泄气地低下头。
张义煌看出杜操和范明波准备妥协,顿时大急:“杜当家,范当家,你们可要想清楚,难道你们想坐牢吗?”
屈仲北朝田福努努嘴,示意他把张义煌带过来。
“啪”。
屈仲北一耳光扇在张义煌脸上:“我批准你说话了吗?”
张义煌不服气地叫道:“这里又不是你开的,凭什么我不能说话。”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屈仲北平静道:“回答我的问题,我批准你说话了吗?”
张义煌没了田寿这个最大的倚仗,连挨两耳光后,只得认怂:“没,没有。”
屈仲北点点头:“保持这个态度。”
说完,他向杜操、范明波道:“在洗钱这件事上,你们顶多算是从犯。我给你们一个选择,只要你们把张义煌洗钱的事情都说出来,录完口供后,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其实这也是警方办案时常用的一种策略,为了给主犯定罪,有时候会以无罪释放的条件换取从犯指认主犯的罪行,这就是所谓的污点证人。
杜操和范明波对视一眼,一时不知该不该相信屈仲北。像他们这种黑道中人,背信弃义的事干得多了,对谁都信不过。
屈仲北看出这两人的心思,平静道:“你们如果不配合的话,那就对我没用了。”
在黑道的语境里,不怕被人利用,就怕“没用”。在黑道上,一个人一旦“没用”,那就离死不远了。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杜操和范明波脸色大变,马上齐声道:“我说,我们说。”
张义煌气得大叫:“姓杜的,姓范的,你们敢出卖我……”
“啪”。
屈仲北随手一耳光,扇得张义煌的门牙带着血飞出几米远:“我批准你说话了吗?”
张义煌捂着脸:“没,没有。”
“你们俩个继续。”屈仲北对杜操和范明波道。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杜操和范明波如实交待了他们和张义煌合作洗钱的所有细节。
在这个过程中,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张义煌面色如土,狠狠瞪着杜、范二人,但是再也没敢插一句嘴。
屈仲北录完杜操和范明波的口供后,对张义煌道:“现在该你了。”
张义煌捂着脸,恨声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想让我说,没门。”
屈仲北无所谓地收起手机:“杀人是犯法的。”
反正杜操和范明波都录了口供,只要把这份证据提供给警方,已经足够对张义煌洗钱的事进行立案调查。
接下来屈仲北给向魁打了个电话,让他带队来抓人。不过在电话里他没说具体的事情,只说有个案子让他来处理一下。
杜操和范明波见屈仲北联系了警方,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兑现之前的承诺。
屈仲北看着这两人,笑了笑:“你们可以走了。”
“啊,真的?”杜操和范明波大喜过望,没想到屈仲北说话算话,竟然真的放他们走。
屈仲北平静道:“当然是真的。但是有句话我说在前头,以后别让我听到你们干坏事,否则今天我可以放你们走,日后就能亲手将你们再抓回来。”
“一定一定。”杜操和范明波感激涕零,以他们今天对屈仲北的种种冒犯,换作田寿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他们有十条命都不够用的,而屈仲北一言九鼎,说放就把他们放了,这是他们完全没想到的。
临走前,这两人郑重其事地留下一句话,“以后但凡屈先生用得着的地方,只要说一声,不管我们在哪里,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两人离开没一会,向魁便领着几名警察赶到酒店餐厅。
“屈先生,屈先生……”向魁一路小跑,隔着老远便喊着,进门后一愣:“哦,张总也在?”
张义煌之前一声不吭强忍着,此时一见警察到场,马上恶人先告状:“向队长,我要向你们报案,我要验伤!这个姓屈的公然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你看我这牙,都被姓屈的给掉打了。”
向魁为难地看了看屈仲北:“屈先生,这个……”
张义煌虽然关掉了片场,但是目前影视公司还没有注销,还算是荆潭的投资商。屈仲北如果下手轻一点,打了就打了呗,可是留下伤的话,就有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