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小胖手扯了两下师爷爷的胡子一脸懵懂,“这是什么呀?”
荀崖子握住那软乎乎的小胖手,脸上疼痛未减,但心里却得意这胖小子得意极了,长得漂亮见人就笑,这小子要是早出生个十几年出生,他也不会收他爹做徒弟。
荀崖子抱着小胖团子坐在小毛驴上,小毛驴走的极慢,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中间,赢眞已经对毛驴好奇过了,转而看着路两侧琳琅满目的玩意,当看到一人手里稻草棒子上扎的各式各样的糖人,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小手不自觉的扯了扯师公公衣襟,“吃!”
荀崖子说好听一点叫两袖清风不识铜臭,不好听点就是身无一文穷的响叮当,要不也不会靠指点旁人武艺换些个吃食,小胖团子一句话让荀崖子突然想起来,怀里这个可是个金锭锭,赢准小子只有这一子,宫里上下不知怎么宠着好呢,让他夜半提溜出来,有上顿没下顿,越想越觉得冷汗阵阵,荀崖子在身上摸索了半晌,不出意料一个铜板没有!
赢眞娘亲是大尧唯一的皇后,独宠后宫,爹爹是大尧的皇帝,出生便含着金勺,又加上褚太后纵着宠着,可以说想要什么有什么,这会始终不见师爷爷给自己买,有些奇怪,大眼直勾勾的看向荀崖子,“吃!”
第一次见面可不能给胖小子留下不好的印象,思来想去,荀崖子利落翻身抱着小胖子下了毛驴,磕了磕鞋子拿出一枚铜板,吹了两下递给那卖糖人的。
卖糖人的老伯接过,拿了一个山楂汁做的糖人给小胖子,小胖子眼中似亮起了星星,左看看右看看不知从哪里吃起好喜欢的不得了,小胖手指来指去,荀崖子此时有一种比年少时一战成名更加骄傲情绪,逗弄道:“叫声师爷爷来听听。”
小胖子开心了,正要甜甜的开口,下一刻街道上横冲出来一辆马车,毛驴一个受惊,肚腹撞在了荀崖子的后背,一个冲击后荀崖子移步站稳,看了眼怀里的小胖子无事,松了口气。
小胖子并没有因着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而是怔怔的看着手里光秃秃的竹签,似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大眼睛里泪水越蓄越多,“我的糖糖!我的糖糖!我的糖糖!”一声比一声悲切。
荀崖子这时也有些气愤了,看着那疾驶而过的马车,抚了抚白须,颠了颠手里的胖小子,“师爷爷再给你买好不好?”
小胖子眼睛上挂着大颗泪珠,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马车疾驶过闹事,齐格尔一路马不停蹄生怕那些人追来,马儿已经有些虚脱,行动迟缓下来,齐格尔恼怒的勒紧缰绳,狠狠挥动马鞭抽打马身,但下一刻马儿便精疲力尽栽倒在地上。
齐格尔愤恨的跳下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了下四周,见没有人再追来心里微微松了下来,精神一松下来,齐格尔才发现自己此时已经饥肠辘辘,摸了摸怀里从丫鬟身上搜下来的大尧银两,打算先吃些东西。
齐格尔不会说大尧话,可如今已经远离了北边,甚少有蛮人,连说带比划到底买了一张饼,刚刚掏出怀里的小荷包时,手腕一痛,荷包被抛向空中,齐格尔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那荷包落入一人手中。
荀崖子颠了颠荷包,嘴巴咂动两下,这样招摇过市他还以为是哪家纨绔,没想到同他一般是个穷鬼,不过给小胖子重新买个糖人倒是够了。“小姑娘你刚刚撞了我老头子,这个就当做你给我老头子赔的不是。”
荷包里除了银钱还有帅印,齐格尔恼怒追去,那人虽未回头,悠悠哉哉间却让她近不得身。
荀崖子先一步到了卖糖人的摊子,给怀里乖巧等着糖人的小胖子买了个糖人,小胖子开心了脆生生的叫了声师爷爷,而后眉头又重新皱紧,叹了一口气,“要是算上刚刚那个糖人眞儿现在就有两个了。”
荀崖子哑然一笑,敲了一下小胖团子的脑袋,到底又买了一个给他。
“老头子我光明磊落一辈子,为了给你个小娃娃买糖去抢人钱财,啧啧,让旁人知道,我这老脸也没地方放了。”
小胖团子有吃万事足,并不理会师爷爷说了什么。
荀崖子颠了两下那荷包,眉头一蹙,打开荷包看到里面的东西眉头蹙的更紧,他虽出身江湖,但走南闯北见识颇多,来了兴致也曾出没与各个王城皇宫,当下认出这是蛮夷帅印。抚了抚胡须,荀崖子思索着刚刚那丫头的模样,倒似是蛮夷的姑娘,莫不是那蛮夷出逃的公主?
“老贼,将我的荷包拿来。”齐格尔声音一落,手里的匕首跟着袭向荀崖子怀里的男孩,她打不过那老头,却想故技重施,以那孩童相挟。
荀崖子一向好的脾气这时却有些怒了,倒不是因为她唤他老贼,而是因为这女娃娃好生心狠,竟然想伤害他徒孙?
荀崖子的武艺即便是现在的赢准也只能堪堪打个平手,齐格尔三脚猫功夫自不是对手,荀崖子扔出破落的腰带缠上齐格尔的手,一个草鞋踢出击中齐格尔的穴位,见她动弹不得,荀崖子抱着胖小子走近,“小姑娘拿着帅印要去哪啊?”
齐格尔一怔,没想到他竟然能认出那帅印,而后急道:“老贼,快将东西还我!”
荀崖子眼眸一眯,倒真是个没礼貌的丫头,颠了颠吃完糖人舔手指的胖小子,倘若他没碰到就算了,碰到了帮赢准小子一把也无妨,也好过这帅印落在旁人手中。
再次出发时,由两人一驴子变成了三人一驴子,毛驴上爷孙俩一人手里一个鸡腿吃的香,毛驴后竹竿顶着离毛驴一尺远的地方女子双手被缚一边走着一边不断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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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稳稳行进,若不耽搁再有半日便要到临平了,一路上走走停停浅瑜再未探出头,并非是因为对外面不感兴趣了而是因为原本五人的路上又添了一人。
林小差骑着病恹恹的老马叼着麦秆不紧不慢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