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玖看着他走进衣帽间换衣服,又看着他从衣帽间里走出来,直到晁殊俜准备去洗手间从她面前走过去,她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晁殊俜不禁停下来:“怎么了?”
“没事。”她摇摇头。
也许是晚上的滤镜还在,花花公子晁殊俜,看上去好像没那么渣了。
最后一个亲人
玫玖喝完山楂水就躺下了,晁殊俜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气息躺在她的身边,薄荷味的洗发水味道很好闻,甚至催眠。
玫玖很快就睡着了,夜里翻身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翻到了他的怀里。
三月份家里的暖气关掉了,但夜里玫玖还是有点冷,晁殊俜的怀抱很温暖,她干脆抱紧他当做热水袋,顿时浑身就暖和起来了。
迷迷糊糊间,她也不知道几点了,晁殊俜的电话将她惊醒了。
她听见晁殊俜极简短地喂了一句,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飞快地起床,等玫玖从用胳膊肘撑着身体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换下了睡衣正在穿衣服了。
“发生了什么事?”玫玖诧异地询问。
房间内只开着壁灯,灯光幽暗,但她还是能感觉到晁殊俜的急切和不安。
“我外婆”他只说了三个字,玫玖便听出他声音里的哽咽。
她立刻爬起来换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她在衣帽间里找衣服的时候,只听见晁殊俜在门口模糊的声音。
“穿黑色。”
玫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鼻子也发酸。
老太太这是走了?
其实,她和老太太不过第一次见,互相的印象也不怎么滴,但不知道为什么,玫玖心里潮湿一片。
她只有一条黑色的连衣裙,急忙换上,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就跟着晁殊俜走了。
宝剑一边开车一边跟晁殊俜说:“江医生说老太太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谁也没说,就跟保姆说了一句谁也不许把她弄到医院或者殡仪馆,就在家里。保姆还以为老太太说梦话什么的,也没留意,等到夜里保姆起夜去看了一眼老太太,她已经走了”
宝剑偷偷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晁殊俜。
他正看着黑漆漆的车窗外,只留给玫玖一个浓密黑发的后脑勺。
但从他的后脑勺,玫玖就能感觉到悲伤。
玫玖从没问过晁殊俜的家庭,但听说过,他妈妈走得早,他父亲前几年也走了,他妈妈只生了他一个,他父亲倒是在外面有几个私生子,不过还没来等得及认祖归宗,他爸就走了。
爷爷奶奶走的也早,也就是说老太太是晁殊俜唯一的亲人了。
玫玖向来不会安慰人,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跟晁殊俜说些什么,本来想伸出手按按他的肩膀,手都伸出手去了,又缩了回来。
宝剑风驰电掣,半个小时的路程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刚刚停稳,宝剑还没来得及下车帮他开车门,晁殊俜就下了车跑进了花园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