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旗,我不能见你,你明明知道我的难处。”
花方旗沉默着,环看四处,冗长的桥边,只有他孤身只影。河边前一秒还悠扬婉转的钢琴音此时却变得凄怆无比。
“顾思雨,我不可能一直等你,这次你不来,以后我们也没必要再见面了。”
他连名带姓唤她的姓名,她对他总是若即若离般无所谓,单方面全心真意付出,得来的依旧是她的冷漠不在意,那爱再深,也会累会垮掉。
她这次没有和以往那样说完话便挂机,也许觉得亏欠,施舍最后的尊严给他吧。这样想着,花方旗情绪无比低落,他想按掉电话,躲在角落里独自舔心里的伤口。
“方旗,你来rosebar,我在那里等你。”
顾思雨说什么,她要等他?
花方旗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她说的话,生怕是他过于渴望而产生的幻听,如一层薄纸,一捅就破的谎言。
雨儿第一次主动要见他,他从尘埃里怯怯地开出花来,止不住的心悦。
“雨儿。”
他极尽温柔唤她的名字,柔情蜜意久久缠绕在舌尖。
可静心细想rosebar不是刃无秦旗下的酒吧吗?那里刃无秦的人密密层层疏而不漏,雨儿怎么会如此铤而走险,
“雨儿,我们换一个地方……”
“你爱来不爱。”
接着她直接挂机了,他痴笑自己怎么会被趾高气昂气焰嚣张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顾思雨手机贴在温热的胸口处,她脑海里点点滴滴全是花方旗那双炽热的眼睛,望眼欲穿般想要拥有她。
听到他说要离开她不再联系她,坐怀不乱的她顿时心慌意乱,在这样暗无天腥风血雨的日子里,没有他在身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支撑下去。
她是刃无秦的女人,可他从来就没有给过丝缕的温柔,这么多年待在他的身边,如同虚设,可有可无的女人。不过她也半斤八两,对他心猿意马,从一开始她就是被苏明盛派来监视他的工具罢了。
何谓痴怨情爱,谁的动机也不比谁的单纯,彼此心知肚明,却始终钩心斗角算计着。
她自己也是疯了,把花方旗约到刃无秦的眼底下,为什么非要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来刺激自己日渐衰弱麻木的神经。
是为了利用花方旗的爱意满足自己的空虚,还是自以为刃无秦会因她的出轨而在意。
魏白慕费劲力气又把录音器弄回来,纵使心急如燎,可一筹莫展。
这时候房间的座机猝不及防响起来,惊吓了她一场,果然做亏心事,害怕走夜路。
“您好,我是酒店前台,请问是魏白慕小姐吗?”
“我是,有事吗?”
“花方旗先生现在回酒店了,在对面西餐吃饭,请问您需要订餐吗?”
“我自己……去吃,谢谢。”
莫名其妙的前台小姐,过分热心了,实在令人怀疑,现在管她们什么服务周到还是商业伎俩,找到花方旗最重要。
她匆匆忙忙把所有的录音器和摄像机通通藏进背包里,拿出盒子的冰种黑曜石项链戴在脖子上,解开衬衣上面两个扣子,再拉低衣领,特意将项链露在衣领之外,这样便不会挡住视线,可以把花方旗丑陋的嘴脸全程不落录下来。
她万事俱备,风尘仆仆赶到酒店对面的餐厅后,举目四望,并没有看见花方旗的影踪,她甚至在餐厅走了几回,在每个客人脸上流连寻找,差点被服务员当成傻子赶出去。
魏白慕泄气般推开门,拖着心灰意冷的疲惫离开餐厅。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心里反反复复咒骂花方旗千百回,咬牙切齿依旧不解恨。
“喂——”
魏白慕走在街上,突然被一个莫名的东西砸中头,她低头脚边滚来一个水瓶盖,本来心情浮躁,此时更是恼羞成怒,指向丢来的方向。
“哪个神经病,乱丢垃圾——”
只见花方旗靠在车窗边,无比悠闲地坐在车里,正心满意足地喝着一瓶矿泉水,用那样玩弄不屑的眼神睥睨着她。
魏白慕当场气得要爆炸,捡起地上的瓶盖,气势冲冲走过去要兴师问罪。
“花方旗,你是不是有病……”
“上车。”
这个男人真是令人哑口无言,自以为是谁,天王老子吗?凭什么用这样命令的口气强硬指挥她。